苏星芒没有理会她,继续说:“江雨沫说,虽然我的表哥脑子有点问题,但你名声那么烂,也就只有我表哥那样的人,不会嫌弃你了。”
江溯游皱眉:“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葭葭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许确实有得罪你的地方,但是葭葭刚刚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又何必揪住不放呢?”
“哪条法律规定,她道歉了,我就必须原谅?”苏星芒平静说,“江家和苏家是亲戚,我到苏家后不久就认识了江蒹葭。
我们相识十年,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日积月累,她早就成了我最厌恶的人之一。”
她看向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江蒹葭:“虽然她曾取代了我的身份,她的亲生母亲害我吃了二十年的苦,但如果她是个善良美好的人,我和她之间又没有过节,也许我能做到和她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
但现实是,我们两个,说是仇深似海可能夸大其词了,但确实是两看两相厌。
我刚刚说过了,我难得自由,我想自由自在生活,不想和我厌恶的人生活在一起,自寻烦恼。”
“你不能这么自私,只顾着你自己!”江溯游愤然说,“你提出这样的要求,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你是江家的亲生女儿,葭葭是江家当做亲生女儿养育了二十年的女儿。
你与江家是骨血亲情,葭葭与江家是二十年朝夕相处的牵绊。
你非要我们在你和葭葭之间选一个,就是逼着我们把心剖开,扔掉一半!
你知道这种取舍多痛苦吗?
你于心何忍?”
“我自私吗?”苏星芒笑起来,“我就当你是在祝福我!
很多时候,我宁愿自己自私一点。
如果我能做到自私一点,我早就离开苏家了。
我为了叶康宁,也为了自己许下的承诺,留在苏家,被沈雅心折磨了十年。
可到头来,叶康宁辜负了我的苦心。
我和苏长明的交易,我以为是等价交换,实际上,我才是他们夫妻的债主。
我隐忍十年,到了最后,却搞得我的付出像是一场笑话。
我如果能做到像你说的,自私一些,我早就远走高飞了,不会白白受了那么多年委屈,真相大白后,还弄得自己像个傻子!”
江溯游冷哼:“说的这么伟大,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苏家的荣华富贵!”
苏星芒定睛看了他片刻,笑起来:“江四少,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荣华富贵看的那么重要!”
“谁说我把荣华富贵看的重要?”江溯游气的额筋直跳,“我说的是你!”
苏星芒轻笑:“佛说,你心中有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
如果不是江四少把荣华富贵看的特别重要,你怎么会想到,我是为了苏家的荣华富贵留在苏家呢?”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江溯游冷哼,“看来,你以前的沉默低调,都是装出来的!”
“以前,江四少就没正眼看过我,自然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苏星芒保持微笑,“据我所知,江四少只比江蒹葭年长三岁吧?
江四少说江蒹葭是个孩子,江四少也并不比江蒹葭成熟多少。
江四少说,江蒹葭是因为被沈雅心误导,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我,伤害我。
同样的话,沈雅心也对江四少说过。
为什么江四少没像江蒹葭一样针对我,以贬低我、伤害我为乐?
难道,这不足以说明江蒹葭的品性有问题吗?
我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品性有问题的人去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算什么品性问题?”江溯游不以为意的说,“葭葭是女孩子,女孩子有些娇气任性,喜欢八卦,是天性。
我是男人,男人天生神经粗,气量大。
我和葭葭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容不下葭葭,你就直说,不用再胡乱找借口了!”
“哦……”苏星芒很配合的说,“那我就直说了,我容不下她。”
“你……”江溯游气的满脸涨红,几乎吐血。
“够直白吗?”苏星芒笑问他,“你要是还不满意,我还可以说的更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