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嗫嚅片刻,还是小声说:“钟灵溪和初言哥哥之间,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我不忍心他们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才来劝说钟灵溪。
初言哥哥为了钟灵溪割腕自杀了,他真的很爱钟灵溪。
为了成全初言哥哥和钟灵溪,我和初言哥哥离婚了。
我真的很希望,钟灵溪可以回到初言哥哥身边。”
“我不会放溪溪离开!”靳北辰冷冷的看着她说,“溪溪是我的太太、是我儿子的母亲。
你竟然在我眼前,劝说我儿子的母亲离开我,去另一个男人身边,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他目光如冷刀,周身泛起凛冽的杀气。
聂蓉菲心惊胆寒,忍不住倒退了几步,瑟瑟发抖:“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吓得眼中泛起泪水,哆嗦着声音说:“我的意思是……钟灵溪爱的人是初言哥哥,你就算把她强留在身边,她也不会幸福……”
“你真可笑!”钟灵溪好笑的摇摇头,“我爱谁不爱谁,难道你比我还清楚?
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
我不爱谢初言!
四年前就不爱了!
对我来说,谢初言就和路上随处可见的陌生人没什么不同。
我见到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当然,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以后我和谢初言不要再见面了。
现在,请你出去。
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钟灵溪指了指门外:“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你再不走,我就让保安来赶人了!”
“你真的不爱初言哥哥了吗?”聂蓉菲几乎是哀求的看着钟灵溪,“初言哥哥为了你,命都不要了。
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
钟灵溪没有说话,取出手机,按了一个快捷键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到会客室来一下。”
聂蓉菲急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她怕来不及,语速飞快:“你为什么能迷住初言哥哥和表哥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你有什么秘诀吗?
你把秘诀告诉我好不好?
只要你把秘诀告诉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她急切的盯着钟灵溪,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是在发梦,说梦话吗?”钟灵溪无语,“人与人之间交往,无非就是坚守本心,然后真心换真心,再加上一些时运,哪有什么秘诀?”
她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她坚守本心。
如果当初,她听了谢初言的话,做了谢初言的地下情人。
那么,今天的钟灵溪,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钟灵溪。
所以,选择很重要。
当然,运气也很重要。
四年前,酒吧那一夜,她放纵了自己一次,算是做错了事。
但她运气好,遇到了靳北辰。
“我不信!”聂蓉菲死死盯着钟灵溪,目光偏执,呼吸急促,“你一个孤儿,能让两个优秀的男人喜欢你,你肯定有什么秘诀!
只要你把你让初言哥哥对你死心塌地的秘诀告诉我,以后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我来告诉你,她有什么秘诀,”靳北辰将钟灵溪拉到她身后,冷冷看着聂蓉菲说,“她的秘诀就是,自强、自立、自爱!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像她这样自强、自立、自爱又善良的女孩儿,肯定不止我和谢初言喜欢,还有更多人喜欢。
我很幸运,可以娶她为妻。
所以,不是她迷惑我,而是我被她吸引了。”
聂蓉菲直勾勾的盯着靳北辰,喃喃:“自强、自立、自爱……”
自强、自立、自爱。
这六个字,她好像一个都没做到。
所以,她是因为不自强、不自立、不自爱,才落到今天这种境地的吗?
好像……是的。
如果,她自强、自立,有属于她自己的事业,不将她的前程和未来都寄托于谢家,哪怕她被谢家赶出家门,她也不怕。
如果,她足够自爱,当初就不会在明知道谢初言不喜欢她的情况下,还非要嫁给谢初言。
以至于现在,谢初言用自杀的方式和她撇清关系,导致杜雪和她翻脸,将她赶出家门。
是的。
她错了。
她不该做菟丝花,将她的富贵荣辱都寄托于别人身上。
她应该自强、自立,做一个有才华、有能力,不用依附别人,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的人。
她悔悟了。
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以前,在谢家时,她如果自立、自强,打拼事业,谢家会给她资金和人脉。
现在,她被赶出谢家了,什么都没了,就算自立、自强,也只能去给人打工,一个月赚万八千块钱。
她再怎么自立、自强又有什么用?
能改变阶层吗?
她悔悟了。
可也晚了。
她错失了靠自己的双手和能力改变出身和阶层的能力。
她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失魂落魄,连保安进来都没察觉。
钟灵溪吩咐保安:“请这位女士出去。”
保安走到聂蓉菲身边:“女士,请吧。”
聂蓉菲失魂落魄,置若罔闻。
保安没办法,喊来一位女同事,抓着聂蓉菲的手臂,强硬的将聂蓉菲带出事务所。
聂蓉菲丢了魂儿一样站在事务所门外,许久未动。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喷嚏,才仿佛梦游一般,清醒过来。
她原地站着,茫然四顾,只觉得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想用说服钟灵溪回到谢初言身边,换取她重回谢家的机会。
可钟灵溪已经嫁给了比谢初言更优秀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再回到谢初言的身边了。
她连最后一丝重回谢家的机会都没有了。
以后,她怎么办?
真的要去过没人给零花钱、没人伺候,还要自己打工赚房租、赚生活费的日子吗?
想到暗无天日的未来,她蹲下身,抱头痛哭。
早知道她和谢初言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当初她一定不让杜雪逼着娶她。
她会安安分分的做她的谢家大小姐,做谢初言的妹妹、钟灵溪的小姑子。
如果,当初的她选择了那条路,现在的她,一定不会是现在的下场。
或许,现在的她,还做着娇贵的谢家大小姐,还像从前一样,娇气又幸福。
不像现在……
她后悔了。
很后悔、很后悔。
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呢?
小元宝站在事务所门口,好奇的朝外张望。
和靳北辰聊了几句的钟灵溪注意到他:“小元宝,看什么呢?”
小元宝扭回头看她,好奇的问:“妈妈,谢初言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