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没答话，一边的方拥军却是给李燕子解释起来：“这个金贵宾，当初冒充国家公职人员，把徐师服装店的执照给扣了下来，还串通别人诬告徐师，差点害得徐师坐牢并且遇袭。”这方拥军平时不怎么说话，想不到倒也了解挺多的细节。

其他三人一听，对望了一眼，包老黑开口说道：“那这样的家伙，还真是死有余辜啊，要不然咱们直接给报个自杀，就此结案得了。”

徐山瞪了包老黑一眼，训斥道：“以后这种玩笑少开啊，任何一个受害者，都得严肃认真对待，哪怕他生前做过任何的恶事，咱们也不容许有人动用私刑，把他置于死地。”

包老黑被训，挠了挠头：“我知道了，徐师，接下来怎么整？”

“当然是验尸啊，你不是在警校里学过吗？你第一个上手，其他人看着。”

包老黑缩了缩脖子，苦着脸说道：“啊？徐师你不给我们做个示范吗？”

其他人也纷纷盼着徐山给做个示范。

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徐山心一软，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不过这一层外壳，你们帮我给它弄掉。”

李燕子小组的四个人，除了方拥军拥有过直面这种死尸的经验之外，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跟大体老师打过交道。

这也是他们犹豫着不敢上手去验尸的原因。

现在徐山让他们把这具尸体剥壳，他们连忙上前，就在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徐山却是叫停了他们，对方拥军说道：“你先上去拍照，各个角度都要拍到了，拍完了你们再剥壳吧。”

方拥军迷惑不解，不过对他来说，摄影他是相当专业的。

他上前拿着相机喀嚓喀嚓地拍个不停，拍完了一卷胶卷之后，问徐山道：“徐师，这就可以了吗？”

徐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相机：“辛苦你了，你去剥壳吧。”

四个新人刑警上前，小心地替金贵宾剥壳。

李燕子由于是女人，心比较细，被派去剥脸上的壳，她尽量小心，按住一块泡化碱往上一掀，哧啦一声，直接就把金贵宾的脸皮连带鼻子给扯下来一大块。

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样子恐怖极了。

李燕子惊惧地站起来，扭头就跑到一边去吐去了。

剩下三个大老爷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看一眼这金贵宾被撕裂的脸，都恶心得找地方吐起来。

徐山在一边却是一直面带微笑。

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了，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要不然也不会让方拥军提前拍照了。毕竟这泡化碱属于化学物品，对皮肤会有微弱的腐蚀作用，而且被这泡化碱给包裹起来的尸体，皮肤已经跟泡化碱外壳紧紧相连了，想剥离下来，十分困难，所以撕破脸是难免的。

等这些人吐完了，徐山却还是让他们继续之前的工作。

这种呕吐，其实也是一种脱敏试验了。

他们剥了吐，吐了剥，几次之后，大家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终于就把这尸体给剥出来了，其实除了皮肤裸露的部分之外，剩下的地方还是很好剥的，四个人把金贵宾给剥出来之后，就主动退在一边，看着徐山给这尸体作检查。

徐山先是掰开了金贵宾的嘴巴看了起来，发现他的嘴里，鼻孔里，全都是泡化碱，这说明他是生前就进入了这个池子里。

从后脑勺出现的痕迹来看，他是被人按进池子当中的，仿佛强按牛头喝水一般，就这么按入泡化碱的池子，将他活活淹死在这池子当中，之后就这么弃尸在池子里。

犯罪过程很简单，不过由于这泡化碱的池子边上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迹，身上也不可能留下指纹，寻找凶手估计是十分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