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徐山连忙找到胡凯旋。这小子最近给自己在帝都琉璃厂附近搜罗古董，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见到徐山的时候，胡凯旋的眼神有点躲闪。

这让徐山一眼就看出来他有心事：“怎么回事？”

“那个啥，徐爷，最近没有什么成果，我都不敢见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正在跟一群铲地皮的家伙联系呢，他们当中有几个是我的同门，他们说手上有好货就联系我。”

所谓的铲地皮，就是下乡去收古董，过去信息不发达，许多在城里玩古董的人，纷纷到乡下去收货，花很少的钱，就能收回来许多不错的东西。这些铲地皮的人也被称为游击队。

其实跟这些人接触，风险也挺大的，毕竟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经常坑了人就跑，你也没地方找他们去。

“哼，那种游击队你也敢信，就不怕被别人杀了猪？”

“不至于的，我老胡应该也算有点眼力的，看人看货，都不会太差。”

“行吧，反正我不着急，只要看到你是老实替我办事就行。”

“瞧你说的，徐爷，你可是我的恩人啊，我这条命都是卖给你的，哪会不老实呢。”胡凯旋拍着胸脯保证。

但是这种保证在徐山这里却是什么也不是。

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是徐山也不会催他，他交人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用钱来识人，反正他有钱，拿钱来试一试这个人值不值得交。

真要是不值得，他的钱打了水漂也无所谓，反正在他看来这是试错成本最低的。

之前看胡凯旋好像还不错，是个孝子，虽然说为人有点浮，但是也好歹是个江湖人。

所以徐山愿意给他机会。

可是现在来看，这家伙好像有点偷奸耍滑，并没有好好办事。

他吩咐道：“你好好干吧，我也不着急要成果的。”

说完他转头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胡凯旋的母亲从屋里转了出来，把门给掩上之后，问道：“儿啊，你到底是咋想的？”

胡凯旋在他母亲的面前，显得特别恭敬，一种仿佛不是母子关系的那种恭顺：“妈，我看这个人可以跟随。你看我这么试探他，他好像都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更重要的是他是真金白银往我身上砸啊。”

“要是他舍不得花这些钱，你觉得咱们会给他这一个机会吗？这只能说明他通过咱们第一步的考验，接下来就可以进行第二步考验了。你去安排安排，咱们给他埋个雷，看看他上不上套。他要是上套，咱们就把这钱还给他，把房子赎回来，从此两不相欠。”

所谓埋雷，就是古董这一行当中一种做假坑人的手段，对应的是铲地皮。事先把一些造假的古董，提前给埋到乡下的一些地方，然后再假装铲地皮，去把这些古董给挖出来，借以坑人的钱财。

这就十分忘恩负义了，徐山花了十万块给胡母治病，还给胡凯旋一大笔钱让他收古董，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十五万，这年头十五万，真是一笔天文数字啊，像苏家的苏帅，不惜杀了两个人把毛巾厂弄到手，拆了卖掉，也就能赚十万左右。

结果胡母前脚病刚好，后脚就要设计徐山了，这难道就是斗米恩，升米仇吗？

“是。”胡凯旋没有半点反驳，再次恭顺地回应，然后便下去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