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让我三更死

第5章 坟墓人 (1 / 2)

自红雨事件发生后,这个世界便诡异起来,接连出现了‘魔物’、‘梦魇’和‘坟墓人’三种怪物。

魔物,是一些人在服用过量红雨后发生了变异。

起初他们的还会保留一定理智,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人的性情会逐渐变的凶残嗜血,最终毫无理智可言,人不人鬼不鬼。

它们或畸变出双头多眼,或跳跃如蚂蚱,或如鱼潜水……

普通人极难对付,唯有修行之人可斩除。

梦魇则是一些人在服用红雨后,不慎堕入红雨梦境所遇到的怪物。

简单而言,就是在梦中被杀死。

关于它的信息只有一点:

【此怪物是受害者的心魔所化!】

什么是心魔?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痴念等都属于心魔。

比如平日极痛恨或恐惧某个人,久而久之,这个人成为了心魔。甚至在睡觉的时候,对方都会以噩梦的形势出现。

哪怕对方已经死去,依然会长久笼罩在心头。

又比如,极贪恋某件宝贝,却苦苦不得。久之,便有了严重心魔,难以消弥。

林皎月便是如此。

因为饭菜里被人下了带有‘红雨’成分的药物,结果陷入昏迷开始做噩梦,从而进入了红雨梦境。

而在梦境中试图杀她的那个梦魇,便是林皎月的心魔。

这也是为什么在梦魇出现后,李南柯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击杀,反倒先仔细观察对方的原因。

他想知道,林皎月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毕竟作为东旗县有名的富家千金女,锦衣玉食、吃穿不愁,平日里得罪她的人也应该很少。

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为何会有极严重的心魔?

是恐惧某个人?或憎恨嫉妒某个人?

亦或是……执念某个人?

只可惜当时没能分辨出来,眼见林皎月有性命危险只能出手解救。

除了‘魔物’和‘梦魇’外,最让夜巡司头疼的便是‘坟墓人’了。

也让人们真正见识到了‘死而复生’。

其种种案例令人悚然。

天武十年,身为渔民的丁老汉在夜半三更时,听到有人在敲自家的房门。

打开后发现,门外站着的竟是自己三天前落水而死的儿子!

天武十二年,做布匹生意的商户胡老板,在夜半三更时看到半个月前被人毒害的妻子,竟睡在自己的旁边。

元丰初年,湘州老文村的村民,在夜半三更时看到了本该死去六天的村长。

……这些‘死而复生’的怪物,便被称为坟墓人。

十日后,它们便会自行消失。

但之前与它们接触过的人,在十日后皆会化为一堆白骨。除非,及时将‘复活’的怪物斩除。

与魔物不同,这些坟墓人看起来与平常人无任何区别。

它们不会妖术魔力,不会变异,依旧保留着生前人的记忆,甚至情感,就像是活生生的人。

这也是夜巡司最头疼的一点。

有了情感,就会有人故意隐瞒不报,最终酿成灾祸。

就比如那位布匹商户,在看到自己挚爱的妻子复活后,偷偷将妻子藏在后院内房,对外人选择隐瞒。

结果十天后,他在家中化为一堆白骨。

当然也有本人不知情的。

元丰初年,在家织布的徐大娘看到半月前赴京赶考的儿子突然回家,心中很是喜悦。

但十天后,徐大娘和镇上其他十四位与她儿子接触过的人全都化为白骨。

后经过夜巡司调查,发现原来他的儿子早在考完回家的路上,便被强盗匪人所杀。

最重要的一点,坟墓人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死去。

它会凭空出现在死者生前待过的地方,虽拥有死者的记忆和情感,但对于死亡时的记忆,却一片空白。

大脑也会在刚复活时处于迷糊状态。

只隐隐记得自己死前的一段时间正在做什么。

除非它见到了‘自己’的尸体,亦或者通过别人得知自己早已死亡。

徐大姐的儿子便是如此,被‘复活’后身处于荒野之外,只记得考完试要着急回家,却不知自己早就被匪人给杀了。

迷迷糊糊中回了家,结果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和其他朋友。

至于坟墓人是如何出现的,夜巡司在详细分析后给出了初步答案。

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而复活!

举个例子——

徐大娘因为意外,不慎喝下了掺有‘红雨’成分的药材,结果堕入了红雨梦境。

平时善良的她并无心魔,所以没有梦魇出现。

但因为徐大娘对赴京赶考的儿子极为挂念,在红雨梦境中梦到了自己的儿子,最终导致死去的儿子复活。

布匹商户胡老板也一样。

因为对妻子思念极重,在误服了红雨的情况下,意外于红雨梦境中复活了妻子。

除了巧合之外,还有人故意‘复活’自己的亲人或爱人。

明知道会酿出祸患,可为了再见一面思念之人,冒险服用‘红雨’将其复活,最终出现悲剧。

当然,并非什么人都可以复活。

只有在三更时分,且还是意外而死的人,才有可能被复活。

那些寿终正寝,因病而逝,乃至自杀的人是不行的。

比如布匹老板的妻子,是被丫鬟下毒,在夜半三更左右突然毒发身亡而死。

亦比如徐大娘的儿子,因为着急回家,选择在夜半三更时于野外赶路,结果遇到了强盗土匪。

总结后,这三类怪物可以简单概况。

魔物:变异的人。

梦魇:梦中的怪物,由心魔所化。

坟墓人:死去的人被‘复活’。

但无论什么怪物,皆是因‘红雨’而起。

——

待到用餐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整片夜幕黑沉沉的,仿佛有浓稠的墨汁从高处滴流而下,将其匀抹的一片漆黑,唯有冷月高悬。

龟爷依旧趴在门前,双目微闭,正在养神。

鹅姐则骄傲的立在皎月之下,些许模糊横斜的影子烙印在池面上。屋外屋内一片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