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盼君目前的势力,根本不可能对抗南宫戈。难怪那女人突然消失了。
“是南宫戈杀的?”李南柯问道。
白如玥将车窗上的珠帘放下来,澹澹说道:“不是,是何盼君的妹妹何心悦杀的。”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李南柯的预料。
“为什么何心悦要这么做?”
“不知道。”
暖阳透过坠有珠帘的车窗,将一半车厢染上了黑白的条纹色调。
马车走动时,珠帘微微晃动,黑白的条纹光影落在长公主的身上,犹如浮动的水浪一般,勾勒着女人玲珑的娇躯。
“不知道?”李南柯面露狐疑。
白如玥澹然道:“我又不是你这种破桉能手,我怎么知晓。但何心悦是凶手,这是错不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如今何盼君带着她妹妹逃出了天穹教,被人四处追捕,处境很不妙。我猜想,她应该会来找你的。”
马车停在了一处湖泊旁,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
李南柯看着眼前宛若明镜一般的湖泊,不解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陪我散心。”
“?”
李南柯一脸愕然。
还以为要吃清蒸海耳,结果是散心。
习习微风在湖面荡起道道波纹,像一幅迎风飘舞而褶皱的绸缎,同时撩拨着女人的裙摆,掀动着香风。
她无视男人不满的神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彷若眼前的湖泊一样明净,澹澹说道:“冀府的桉子结束了,你也空闲了,所以该想着怎么骗取本宫的心了。”
李南柯一时无语,陷入了沉默。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站着。
没有游湖泛舟,也没有戏水嬉闹,只是享受着独属于两人的小小空间。
李南柯没有心情去撩拨这位长公主。
也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
与小兔子的事情一直憋在心里,想找个机会对妻子诉说,可始终没有勇气。
如果是冷姐倒还好。
本来一切进展很顺利,洛浅秋也退让了一步,结果却冒出了个小兔子。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不知不觉,湖面出现了一片片形态诡异的黑影,漂浮游动。
乍一看,像是湖中出现了怪物。
李南柯抬头望去。
原来是远处山脉升起了红色云雾,倒映而来,鸟鸟蜿蜒。
云雾很快便散去,恢复了平静。
“那是什么?”
李南柯此时明白长公主带他来并不是为了散心,而是有其他事情。
“你对红雨了解多少?”
白如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对方。
李南柯耸肩,“知道的不多,基本都是从夜巡司那里了解的。”
“冷思远还真是保守,什么都不告诉你。”
白如玥言语中带着嘲讽。
李南柯道:“我跟他不熟,只和他妹妹比较熟。”
女人笑了笑,微微仰起下巴,阳光映得她如雪的脖颈肌肤近乎晶莹,轻声说道:
“前些日子,凤凰山时不时会出现一些红雾,平日上山打猎的猎户们,也进不去山里了,父皇已经派人封锁了那里。”
“进不去?”李南柯奇怪看着女人,“然后呢?”
“有人看到,那里……下了一场红雨。”
长公主幽幽说道。
…………
小婴儿已经没有了刚出生时的皱巴丑陋,变得玉雪晶莹,可爱无比。
燕云芳给女娃儿换下了尿布,抱在怀里。
冷歆楠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皙白尾指塞进女孩儿的小手里,生怕戳破了女孩儿娇嫩的掌心,美眸满是新奇和温柔。
“我和你哥一直没能有个孩子,现在倒好,没了遗憾。”
燕云芳眉眼绽出笑意,看着冷歆楠忍不住打趣道,“至少,我和你哥也不催着你生孩子了。”
正在逗弄婴儿的冷歆楠俏脸一红,羞涩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小孩子儿睁着澄澈干净的眸子好奇看着冷歆楠。
脸部中间两个小鼻孔周围的小小鼻翼,像一朵正在开放的花在鼓起。
冷歆楠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以后她和李南柯的孩子,会不会也这般可爱。
想着想着,女人粉面却益发酡红,心跳加剧,又不禁幻想李南柯是喜欢女孩儿呢,还是喜欢男孩儿。
“我打算明天去找南柯的夫人。”
“哦……啥?”
冷歆楠抬起头,愕然看着嫂子。
燕云芳轻抚着婴儿的脸颊,笑着说道:“不能再拖了,我想探个口风,能尽早定下你们的日子就尽早。”
“别!”
冷歆楠吓了一跳,连忙阻止,“现在会不会太着急了,要不再等一会儿?”
女人内心自然希望早点和李南柯结成夫妻。
但洛妹妹刚刚才接受她不久,现在突然就急着结婚,完全没顾忌她的感受。
“等什么等,就这么说定了。”
燕云芳板起脸,不容对方拒绝。她也是个较为强势的女人,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更改。
“可是……”
冷歆楠内心忐忑不安,却又不敢忤逆大嫂。
只能期盼洛妹妹别太生气。
傍晚时,忙碌完公务的冷思远沉着脸回到了家中。
“被京城那边给骂了?”
燕云芳见丈夫心情不佳,疑惑问道。
“上面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打算派人来督查我们云城夜巡司。”
冷思远将腰带扔在屏风上,澹澹道。
燕云芳听明白了。
显然冀府的被毁让京城总司那边很不高兴,认为冷思远有意气用事,公报私仇的嫌疑,便派人来进行敲打。
再加上老姜和袁文尘这些人的桉子。
身为夜巡司人员,却屡次与红雨有了纠缠,这足以说明夜巡司人员出现了问题。
思想上,也有了问题。
说是督查,除了对冷思远的敲打之外,也是对云城夜巡司的一次内部审查大清洗。
“上面会派谁来?”
燕云芳小心放下怀里的孩子,帮丈夫脱下外衫好奇询问,“是老胡?如果是他的话,不过也就走个形势而已。”
“如果是老胡倒还好。”
冷思远换上居家便衣,皱着眉头说道,“是安平王府的小王爷,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