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究竟大皇子是亲儿子,承景帝还是偏心的,所以借由李丞相那边找出来的几个污点,也把裴曜给训斥了几句。但裴曜对承景帝这个皇叔早就已经看透了,所以被骂了也不伤心,他更看重的是实际的利益得失。
这一场闹下来,大皇子一脉下狱七个人,其中两人死罪,四个革职,一个流放。
其中半数都是吏部、户部要紧位置上的人。
裴曜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都是捡最痛的地方打。
现在被挖出来的这些人全都是他早就盯了许久的,本来准备时不时挖一个出来,给大皇子添点儿堵,不过现在么,拖方宏深的福,干脆一下全拉出来。
直接重创。
而裴曜这边,因为手脚做的干净,加上本来也没什么蛀虫,所以只揪出来三个看似要紧,却根本不伤利益的人。
譬如陆丞相那个在城防营当侍卫长的侄孙,与裴曜交好的,勇毅伯的嫡幼子,在刑部大理寺当捕头,诸如此类。
属于那种拿着还不错,丢了也不心疼的职位。
可不像大皇子那边,个个都是舍不得丢的好肉。
为着娘家和儿子在外头吃了亏,宫中李皇后也是着急上火的,赶紧对承景帝发动了一波回忆杀技能。
让承景帝想起二人恩爱的过去,和刚入宫时的艰难旧事。
打完情感牌后,就开始隐晦的说指责起裴曜的不对了。
“臣妾犹记得当年和皇上入京受命的时候,太子还在襁褓之中,彼时皇上一登基,臣妾就怀上了泽成,自己挺着肚子,还要照顾年幼的太子,当时臣妾想着这兄弟两个日后定然是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如今,哎.终究是臣妾没教养好泽成,叫他惹了太子不悦,闹成如今这番景象。”
边说,李皇后就边拭泪,一副伤感模样。
承景帝心里本就偏私自己的亲儿子,此刻对裴曜这侄儿自然就更不满了。
眉头皱了皱,便沉声道。
“朕瞧着太子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那方宏深两个女儿分别嫁与他和泽成,也算是他和泽成的老丈人,他竟将方宏深养外室的丑事抖出来,难道他觉得这只是丢泽成的脸?”
“说到底还是太子心存怨怼了,嫁给他的是庶女,嫁给泽成的是嫡女。”李皇后叹了口气,“可当初选秀之时,那方家嫡女抱病不能参选,实在是天意如此啊,这也怨不得皇上您!”
李皇后边说,边抬头怯怯的瞟了承景帝一眼,抿唇小声道。
“臣妾只怕太子他”
“他如何?”
承景帝面色阴沉下来。
李皇后犹豫了一下,才低低开口。
“臣妾只怕太子他对皇上您存了怨怼之心后,愈发觉得您是叔父,并非生父,所以会担心您不肯将皇位归还给他,如此,便生了篡夺之心。”
“他敢!”
承景帝登时怒喝。
“朕的皇位又非歪门邪道所得,是皇兄临终之际,托付于朕,即便他出生便立太子,但朕依旧要为皇兄,为裴家的江山择一位最好的储君,倘若他难当大任,朕也可替皇兄废了他!”
眼见承景帝恼怒起来,李皇后边安慰,一边就掩藏住了眸底的暗光。
而等李皇后离开承景帝的寝宫后,不多时,消息就传到了瑞嫔张氏这里。
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瑞嫔目光沉沉。
思忖片刻后,便低声对心腹宫女吩咐道。
“今日的事情,赶紧着人给宫外稍信,另外,就说本宫胃口不佳,晚膳想请皇上来陪本宫一起用。”
宫女点头应声,默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