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去点化他我化身，一条大罗道果之道也足以对道德天尊的道理形成一次补充，积少成多，这也是为什么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原因，不跳出这个框架，便永远不知道框架之外究竟是什么存在，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两个层次。

女帝，不应该说是被女娲氏主意识为主的女帝说罢，道德天尊陷入了沉默，随后才慢吞吞的说道：“老道以为，我等早就达成了以大局为重的共识。”

“大局为重？”女娲氏讥笑：“什么是大局？我等本来的想法便是保存洪荒诸族罢了人族本就是洪荒大族，若是连人族也保存不得，受了牵连，那我等所作所为又有何作用。”

道德天尊无言，随后才说道：“我以为道友明白的，宇宙倾覆，虚空破灭于我等来说也不过重新开始罢了。

便是我等所求该是如何让我等大道圆满，超脱……从这一次次的轮回中超脱出去，这虚空中，救得一次又如何？终究是无济于事。

世界尚有成，住，坏，空；虚空尚有生灭之时，轮回未必不是一种永恒啊。老道以为道友如此境界，这些东西应该早就已经明白了。”

女帝无言，随后说到：“看明白了是看明白了，哪里会看不明白呢？不增不减，宇宙恒常，这本就是一种永恒。

只是，道友该明白的，若是没有点想法，我等又何必掺和进这诸天万界呢？如同那几位一样，在那处静心修行不是挺好的？”

想法不是执念，执念会成魔，而想法不会，众圣都是无上的存在，无所谓时间。只要概率不为零，总有一天能够成功，就是看多少次而已。

道德天尊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微笑：“道友所言有礼啊。只是，道友想的贫道也知道，想要让……难啊，祂和人道牵扯的太深了。”

“深又怎么样？断干净点就是了，吾承担一切联系，到时候他自然一点牵挂都没有。”女娲圣人霸气的回复道。

“好吧……道友开心就好。”道德天尊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自己的事，他又不好管，于是道德天尊话风一转：“道友有想法自己动手就是，犯不着拉老道下水。老道此身乃是神话时代的古天尊，不好出世。

不过道友但是可以去寻我那二弟，他倒是有的是功夫，天天和那位玩捉迷藏玩的开心的很。如今他可是正统的人族大帝，众所周知的还活着的人族大帝，他出手再好不过了。”

女帝看了道德天尊一眼没说话，看着停滞的异变一声冷笑，随手一挥，一颗五色的神石出现在天空之中。

五色的光华自五彩石上散发向着整个寰宇发散了过去，不过刹那之间整个寰宇的异变都消失了，比起老君的清静经还好用。

秦玄察觉到了这一点，把脖子都缩了起来，这两位刚才说的话他可什么都没听见，他也不知道这寰宇异变实际上是女帝背后那位娲皇圣人的手笔。

不过，怎么其他人都变了，他那个弟子怎么还是不成人形？秦玄忍不住的开口道：“这……师尊，娲皇圣人，姚晨他……”

道德天尊和娲皇圣人闻言一愣，看向了还在凤巢外和不死天皇对峙的姚晨。

“不妙啊。”道德天尊摇了摇头。“是不太好。”娲皇圣人主神念降临，看着凤巢附近那个满身触手，看不出来本来模样的姚晨脸色也不太好。

“这个不好怎么说？”秦玄伸手一抓便将姚晨抓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坨存在，秦玄瞬间明白了两位圣人的说法，这已经不只是肉体上的变化了，更是精神之上，灵魂之上的异变。

毕竟作为异变的源头，这种变化的根源本就是来自于姚晨的灵魂，别人的变化都是自外而内，唯有他的变化是自内而外。

而且作为源头，姚晨的变化也一定是最大的，其他人不过是肉身上的变化，但是姚晨……不得不说，若非离地焰光旗护住了姚晨的那点灵光，估计如今姚晨已经成为一尊真正的疯狂崇拜邪神的邪神眷属了。

“敢问师尊可有什么办法让姚晨恢复吗？他怎么说也是师尊您的徒孙啊。”秦玄笑嘻嘻的对着道德天尊说道。

道德天尊挑了挑眉，白色的长眉微微抖动，随后看了一眼身边还没离开的娲皇圣人：“道友觉得如何？后土道友可能治愈？”

娲皇眨了眨眼睛，随手一点，将姚晨身上的那坨肉身化去，只剩下了那点力量蜕变成元神的灵魂。

一坨灰蒙蒙不成人形的拳头大小的团子出现在了二圣面前，正是姚晨的灵魂，如今竟然真的不成人形了。

娲皇圣人眯着眼睛打量了很久，才缓缓的回应道：“应该可以吧……”说的竟然是应该！竟然连洪荒灵魂之道最强的轮回圣人都帮不了他？不应该吧。

娲皇圣人说罢便化成一道辉光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女帝和盖九幽也不知不觉的消失在了祭坛之上，祭坛上只剩下道德天尊和秦玄二人。

道德天尊抿了抿嘴，半晌后才说道：“以后你给我离祂远一点，祂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你不会以为圣母就真的圣母了吧，你以为诸天万界那些损人不利己，顾头不顾尾的圣母们从哪里来的？

我门下除了你了没谁和祂走的这么近，那卷补天经就算了吧，要看也得看这个。你一会自己去地府和那位道友说吧。”说着道德天尊甩给了秦玄一本小册子，随后消失不见。

“地府啊。”秦玄一手抓住灰蒙蒙的灵魂，将小册子收了起来，便一步踏出离开了遮天界。

等到秦玄离开之后，整个遮天世界才恢复了运转，凤巢之外，不死道人看着手中的刀陷入了沉思。

诸天从心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