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要说了。我亏欠你的更多。”
薛柯枚给刘春江洗漱完了之后,她也擦了一把脸,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刘春江看着薛柯枚,说道:
“今天轮到我值班了,你要是不累,就替我出去查一下岗吧。另外到车间里面随便转一转吧。”
“这个不用你吩咐,我会的。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薛柯枚知道他不放心生产,于是,她喝完了水,拿起手电筒,把灯关了,从房间走出来,一个人来到了车间里面,开始到各个岗位巡查起来。
自从那次厂里处理完黄业其之后,黑夜睡觉的明显减少了,当然,有些人困得实在不行了,靠在那里,稍微打个盹儿的现象,还是有的。对于这些,薛柯枚一般情况下并不责备,毕竟她也倒过班,知道倒班的苦衷。只要是不过分,她还是很同情这些职工的。
薛柯枚来到了水泥磨,和以往比较起来,这时候显得很安静。
今天下午,由于厂里的几个水泥库已经满了,所以这里也就停车了。刘春江想利用这个时间,准备明天白班好好检修一下。此时,水泥磨到处都是拆卸开的零件,按照要求,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规定的地方。就等着明天白天检修了。
活干完了,水泥磨的工人们,便围坐在火炉旁,开始闲聊了,他们见薛柯枚走进来了,立刻站了起来。
“行了,你们没什么事儿了,休息吧,老于,你要注意安排人把东西照看好,别让人黑夜把东西偷走。”
说完,薛柯枚随便在这里随便转了转,然后就走了。
每次一到检修的时候,这里就会有一些人,悄悄地把拆卸下来的废铜烂铁拿出去卖了,然后换一些钱喝酒。所以,薛柯枚让他们注意把东西看管好。
薛柯枚转了一圈后,最后,她才来到了化验室。
四点班,化验室的门都是开着的,所以,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人也不知道。
薛柯枚看了看化验记录,见上面的数据都很正常,便来到了休息室。
水泥磨停了,化验室的工作也少了一半。此时,上四点班的三个人,也是正在闲聊着。其中有两个女工,手里正低着头讨论着怎样织毛衣的领子。
薛柯枚在门口一露面,那两个正在低着头织毛衣的女工抬头一看,是薛柯枚到了,顿时慌了。
其中的这个小媳妇,就是上一回被薛柯枚抓住睡觉的那个班长。
那一次,和她一个班的黄业其被厂里处理了,而这个班长并没有受到处分,薛柯枚之所以没有处理她,主要是考虑她虽然身为班长,但是,黄业其并不听她的。所以,薛柯枚也就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此时,这个小媳妇一见薛柯枚来了,慌忙把毛衣藏在了桌子下面;另外的一个姑娘,则把毛衣藏在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包里,但是,由于动作仓促,毛衣是装进了包里,可是,毛线团却掉在了地上,这个姑娘急忙用两个脚遮挡起来。
这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心里咚咚咚地跳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薛柯枚早就看见了。
她心里清楚,就是因为水泥磨停了,这些人的事儿少了,所以,她们也才利用这个时间,偷偷在四点班或是夜班给家里人织个毛衣。过去薛柯枚在立窑上班的时候,她也干过这事。所以,从内心来讲,她也是能理解这些女工的。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