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问过娟娟了,一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再三询问,她这才告诉我,她想起了她的爸爸。”薛柯枚的心,好像一下子被人戳了一下似的,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顿时就把娟娟抱在怀里。
又是一曲舞曲响起了,只听舞厅的音响里,毛阿敏正用她那略带几分沧桑的嗓音,演唱着一曲感慨人生岁月悲欢离合的歌曲: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
恩怨忘却
留下真情从头说
相伴人间万家灯火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首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此时,薛柯枚的心却再也没有刚才在舞厅里的那种心境了,她紧紧地把脸贴在了女儿的脸上,也跟着哭泣起来。
严秋萍站在一旁看着,她摇了摇头,把脸转到了一边,偷偷地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
这时,刘春江走了出来,他一看薛柯枚正搂着娟娟在宾馆的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吃惊地问道:
“娟娟,这到底是怎么啦?”
薛柯枚没有说话,严秋萍把刘春江拉到了一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刘春江一听,情绪立刻低沉下来。他完全能理解孩子的感受。
舞会终于散了。
当晚,他们就住在河西宾馆的三楼。
他们总共开了两间房,刘春江和王雪飞两人住一间;薛柯枚自己和女儿娟娟住了一间。
就在他们的斜对门,就是严秋萍所住的房间。当然,县委办的田平才,也在他们的旁边开了一间房,这是为了随时有个照应。
此时,严秋萍正和薛柯枚坐在一起,安慰着娟娟。
两个人经过耐心的询问,过了好半天,娟娟这才哽咽地说出来了她刚才离开舞厅的原因。
听了娟娟的述说,薛柯枚这才终于明白了。
就是刚才的舞会,特别是刚才薛柯枚和刘春江在舞厅里一起跳的那个探戈舞蹈,让女儿重新唤起了尘封在她心灵深处的那一幕幕往事,勾起了娟娟对过去埋藏在心底的痛苦的记忆。
就是过去的那一年,女儿娟娟在爸爸赵田刚的怀抱中,看到了自己和刘春江在辽源水泥厂俱乐部广场跳舞的那一幕,这一幕永远镌刻在了她幼小的心灵里。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爸爸。
对女儿那幼小的心灵里,那是一个痛苦的记忆,是一个黑色的记忆。
刘春江坐在屋里,他心情很乱,于是,他推门从房屋里走了出来。
他有心想去看看娟娟怎么样了,但是,他在走廊里徘徊了半天,还是没有敢进去。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进去,说不定对娟娟的情绪影响更大。
就在这时,严秋萍从薛柯枚的房间走了出来。
“娟娟怎么样了?”刘春江担心地询问着。
严秋萍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比刚才稍微好了一些了,唉,”严秋萍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对他说道:“你到我的房间里坐一会吧。”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随后,严秋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夹在两个单人沙发的茶几上。然后这才坐下。
时间过了好半天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墙上挂着的一个石英钟,指针一圈一圈地转着。
这时,有人在轻轻地在敲门。
“谁啊?进来吧。”严秋萍看着门,站起身来,把门大开。
从外面露出了一张满面笑容的脸,正是县委办公室主任田平才。
p人生何处不春天49027dexht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