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客气了,我对珠宝并没有什么赏鉴能力,怕是要辜负郡主的一番好意。」谢颂华和谢思华规规矩矩地坐下。既然慧敏郡主没有对其他人做出介绍,那她们也不用互相见礼。
慧敏郡主还是那样一副懒怠的样子,甚至只是在靠椅上略动了动,似乎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这话谢姑娘倒是没有说谎,」高盈却在这个时候接了口,她轻蔑地看了谢颂华一眼,然后转脸对慧敏郡主道,「慧敏你应该也听说了,四姑娘是自乡下来的,这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将咱们这些人的做派学得有模有样,但真要细究里头的东西,岂不是为难人,只怕咱们这桌上的宝石的种类都分不清。」
这话里头的鄙夷半点儿没有掩饰,引来其他人窃窃私语地嘲笑。
谢颂华很想反驳一两句,但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慧敏闻言便又拿那一双美目上上下下地将谢颂华打量了一遍,那眼神里倒没有什么奚落的意思,却分明含了几分讶异,似乎这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
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如何知道底下的凡尘世俗?
而她这样的反应却让其他人都跟着偷笑了起来。
谢思华气得咬牙切齿,感觉倒莫大的羞辱,在意看一旁的谢颂华,竟神色如常。
出门之前,就知道今日过来没有什么好事儿,这才哪到哪儿?
更何况,这种所谓的羞辱的手段,被针对的人反应越强烈,施加手段的人才会觉得越有趣。
眼下她们能拿出这桩事儿来说事儿,转脸也能拿别的来嘲讽,一一反驳过去,也实在累人。
倒不如就安静些,躺平任嘲好了。
因而面对高盈的话,她十分认真地点头表示认同,「高姑娘说得对。」
这个反应让众人觉得有些讶异,但很快就开始了新的话题。
问:「谢姑娘觉得这道茶怎么样?」
答:「好喝。」
问:「怎么个好法?」
答:「茶很香,水很好。」
问:「谢姑娘怎么好像不大喜欢跟我们聊天?」
答:「这不是在聊天吗?」
问:「外头说谢姑娘是谢阁老的私生女,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答:「外头?外头谁?哪个外头?」
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着实让这些存心刁难的小姑娘们不服气了。
高盈干脆走了过去,「你也别装了,这段时间,京里到处都是关于你们家关于你的传言,你敢说你不知道?」
她看着谢颂华的笑容里分明没怀好意,谢颂华却一脸真诚地看着她,「我就知道高姐姐一向最关心我,这些消息我真不知道,高姐姐你听说了什么?在哪里听说的?」
这还叫高盈怎么回答?难道她要当众做那长舌妇,在这个时候来传播谢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么?
别说谢颂华,那些话一听就知道是别人在泼脏水,但凡有
脑子都知道是假的,她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因而她便转了口风,「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那些都是外头人胡编乱造的,不过有件事儿,我倒是知道得清楚,听说陈状元去了你们家提亲,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么?你如何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