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三皇子脸上一红,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便有了些不好意思,“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母妃怎么还记得?”
高贵妃淡淡地看着他,“东宫那边的情况我这边一清二楚,我可提醒你,那个江淑华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今你和她之间的身份尴尬,你可别做了错事。”
三皇子微微张着嘴,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走到宫门口,这才猛然想起来,母妃竟然还在担心自己会对那个江淑华念念不忘?
若是之前,他心里存着要跟谢家搭上关系的念头,又想着裕丰帝信重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会跟那个江淑华有所接触。
几次接触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确实是吸引自己的那一种。
这不就一时动了心,真想要娶回去当王妃么?
可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太子不要脸,难道他也不要脸不成?
想想她竟然能在婚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也该清楚,这女子跟那些拼了命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认清了这一点,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吃这一套?
三皇子当即笑着了当初的可笑的心绪抛到了脑后,立刻着急心腹,出去打听谢家剩下的几个姑娘的情况。
当初他一心想要娶那江淑华,对于谢家其他的姑娘虽然有见过,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萧钰的事情解除,谢颂华也终于自由了。
之前在家里虽然说是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她,但是谢颂华还是偷偷去了一趟眠秋居,关于林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多问,只是借口说听到姑母病了,特意过去探望。
只不过她也知道,谢文鸢这是心病,不是吃点儿药就能好的。
加上她本人很要强,就算是心里有事儿,也不肯在晚辈面前表露。
谢颂华这一次来给她把脉,她还笑着将谢颂华的手给拍开了,“不过就是换季偶感风寒,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倒是你,这一趟出去,着实是有些磨人,这一下好了,算是雨过天晴,过不了两日,大约就该有赏赐下来了。”
她虽然笑着,可是脸上的神色终究是暗淡了下去。
与当初刚开的时候,好像老了好几岁。
谢颂华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时代对女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以姑母的性子,未必就真的对林姑父有多深的夫妻感情。
可是偏生被这样的婚姻牢牢地绑着,哪怕她背后有谢家这样的娘家,仍旧被困在樊笼里不得脱身。
林家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开,但是谢家里里外外的人该知道的都一清二楚,谢文鸢也知道这事情瞒不过自己这个侄女儿。
见她神色心里就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不平,便笑着岔开了话题,“原本钦天监定了下大定的日子,偏生你们又去了登州,此前母亲说干脆等你们回来在你生辰那日将大定下了,这事儿跟你说了没有?”
谢颂华一愣,多少有些诧异。
谢文鸢见状就知道是没有与她通气了,她脸上含着几分笑意,“也是,你这才来几天,估计都还没有时间跟你商量,不过昨日还听母亲念叨着嫁妆单子,想必是不会再有更改了。
自打被赐婚到现在,这都是几个月了,左一件事儿,右一件事儿到现在连大定都还没过,也着实太慢了一些。”
谢文鸢上午才与自己说这话,下午老夫人便叫了谢颂华过去将此事说了,“钦天监的人也看过日子了,着实也是个好日子,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已经替你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说着还将嫁妆单子拿了出来,“下大定是那边送聘礼过来,嫁妆单子要等你出门子的前一日才送过去,不过咱们也要定下来了,最迟不过年底,喜事也就办起来了,你且看看还有什么要添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