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下意识地就转脸去看萧钰,却见他竟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直言道:「这种事情,都靠缘分,如何说得好。」
裕丰帝闻言便哈哈大笑起来,很是欣慰的样子,「好,好啊!如今成了亲,横竖也不急了。」
说着便带着萧钰往灵霄宫去,「没几日,国师便要往宫外头住去了,走!朕带你去见见他,让他替你算算,看看能不能算得出来,你什么时候能有后。」
萧钰转脸看了谢颂华一眼,轻轻颔首致意。
赵皇后便笑着打趣,「哎哟哟,到底是成了亲的人!从前咱们王爷可不见得是这么个贴心人,这才分开一会儿,都要与你说一声。」
新婚妇人难免会遭遇这样的调笑,只是谢颂华没有想到宫里头的皇后娘娘也是如此。
皇后带着她回来坤宁宫,又让人上了许多吃食,自己却歪在床上。
眼下虽已入冬,但着实还算不得十分寒冷,但是坤宁宫里已经烧了地龙不说,皇后手里还抱着手炉不撒手。
就这样,她整个人看上去也难掩病色。
皇后一进来,便除了大衣裳,直接歪在了床上,笑着解释,「本宫身子一向不大爽利,如今你也是自家人,本宫就不与你客气了,莫要介意。」
谢颂华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心里也着实有些好奇,这位一***,到底是个什么毛病,竟常年缠绵病榻。
宫里头的太医旁人她不敢说,自己师父的医术她是清楚的,难道连卓院使也看不好?
出于礼貌,谢颂华便含了两分关切的语气道:「娘娘这个病是个什么症候?常年如此也不是个事儿,不若想办法一势儿去了病根才好。」
皇后闻言眉眼闪烁了一下,随即便笑着道:「不是什么大病,自小身子弱而已,所以就这般时好时坏的。」
宫女们悄无声息地上来,给谢颂华和皇后各上了一盏茶。
谢颂华鼻子尖,一下子便闻出来,皇后那是参茶,而且用的还是老参。
且看皇后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这茶她是一惯喝的。
算下来皇后也不过四十出头,哪里就要日常饮用老参了?
从前她大约不会留意这样的事情,可如今身份变了,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变了。
纵然说与萧钰的婚姻名存实亡,可既然成了亲,在大面儿上就是夫妻一体。
多留心些总是好的。
「外头冷,王妃喝点儿茶暖暖身子。」皇后放下茶盏,似乎是发现谢颂华有些发呆的样子,便笑着寒暄,「这是暹罗国才上贡来的新茶,王妃尝一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纵然屋子里的人不少,但是那些宫女们都规规矩矩的木头桩子似的站着,谁也不曾说话,所以这宫殿里头,到底有些冷清。
谢颂华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是茶盏一打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不过她面上未有任何表露,也照旧笑着喝了一口,规规矩矩地将茶盏放下了,按了按唇角,才笑着道:「若说这天下的好东西,那还得是在宫里头找。」
皇后闻言便摆手,「可莫要说这样的话,王爷非是一般人,但凡有上贡的好东西,陛下是一定记得要往王府送去的,也就是王妃才过门,还没有接手府里的事情。」
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外头便有人通传,「太子妃到。」
门上的帘子被宫人打开,便看到太子妃赵明溪进来了,现在门口除了披风,然后便步履端庄地走了进来。
只是万没有想到后面还跟了个挺着大肚子的江淑华。
太子妃上前先给皇后行了礼,这边又笑吟吟地给谢颂华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