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态度坚决,谢颂华哪怕想到萧钰其实会烧火,也只好将心思都歇了。
「王爷要不然去里头转转?我跟我娘先做饭。」
萧钰从善如流,果真不再掺和厨房里的事情。
江母松了一口气,看向女儿的目光中到底带着几分骄傲和欣慰。
「真没想到以王爷地身份地位,竟然会来这里。」
谢颂华原本想解释萧钰是带她来看宅子地,可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到底没有将这样美好地误会解开。
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准备晚上地除夕宴,中午不过煮了一锅面条,浇上江母拿手地小炒肉,也算得上是鲜香美味。
听谢颂华说萧钰不能吃辣,特意没给他那一碗放辣椒。
只是江母到底有些担心,怕以萧钰的身份吃不惯这样粗陋的食物。
「娘,你不用将他想得那样金贵,王爷是上过战场的,什么样的苦都吃过,若是碰上粮草输送不及时的时候,怕是饿肚子的时候也是有的,他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熟料江母听到这话竟心疼上了,看了一眼外头,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和你爹这段时间也打听过了,原来王爷不是太后的儿子,竟是从小没有父母的。」
说着又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没有父母的孩子,哪怕生在皇室又怎么样?到底也是可怜的。」
谢颂华看了一眼江母,心里觉得自己母亲这着实有些母爱泛滥了。
可这话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干脆含糊带过了。
平日里就夫妻两个人,吃饭就摆在厨房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厅里。
眼下多了三个人,饭厅显得拥挤不堪,百越十分自觉,干脆就端着面到外头吃去了。
江母则是一个劲儿往萧钰往里添肉,看得谢颂华眼角直抽抽。
她只是说偶尔在战场上饿肚子啊!
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王爷好不好。
娘你不用这样心疼孩子的!
谢颂华觉得自己母亲这快要溢出来的关心,简直让她没眼看。
吃过了午饭,谢颂华便帮着江母收拾了一下,下午便没有多少事情了。
谁知等他出来,就看到萧钰竟跟在江父旁边学着做篾器。
篾器活儿原本只是江父的兴趣爱好,他到底是庄稼人,只有在闲暇的时候才摆弄摆弄。
后来为了老婆孩子,便将这门手艺作为了吃饭的事儿来做,但那到底有了些压力。
如今谢颂华借着兰七的手,让江父帮着替自己看院子里的事儿,给他开工钱,他倒不用靠买篾器生活了,因而这活计做出来,更多的是兴之所至。
这反倒催生了江父的设计欲,做出来的东西又细致又精巧,还颇有些研究的心得。
这会儿跟萧钰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很是有些得意。
萧钰手里听着他的话摆弄着那些竹篾,神色谦和,竟是十分认真,「是这样吗?」
谢颂华倚在门框上,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到底还是江父先看到了谢颂华,立刻得意道:「窈娘,王爷可真是天生做篾匠的料啊!我一说他就会了!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天赋。」
这话说得那头的百越都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王爷天资过人,学什么都快,但还是头一回有人惋惜自家王爷没能做篾匠的。
谢颂华的嘴角也抽抽得厉害,自己这老爹兴之所至,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萧钰也不由浅笑,「我手生得很,不如您做得好。」
「那是自然,我都做了二十年了。」
谢颂华担心自己老爹
还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道:「王爷要不然随我进去看看?」
萧钰点了下头这,这才站起来,仍旧谦和地对江父道:「下回有机会再来跟您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