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还在傻乎乎地旁敲侧击，把莫波恼怒得要动手打人。抬起的右手，是莫波没有萦绕任何黑雾魔气的右手，在距离老狼故意仰起头的脸面三寸的地方，被老狼咧开嘴巴，如同菊花盛开的笑意中阻断停下。

“我确信了。”

莫波终究不是社会人，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胸腔里的愤怒，经老狼这一笑，消散了不少。

“你确信什么？”

老狼神秘一笑：“我知道自己是技能天赋有限，打够不着老鲁半只手，智斗攀不上逍遥公主如同高耸入云的脑云双峰……”

说到双峰的时候，老狼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嘴角漏出晦涩的微笑，莫波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但要说阴谋诡计，谁都比不上你，对吧？”莫波翻着白眼说。

这家伙的牛皮，若然有听众，他能把听众带进沟里去，最可恶的是被坑的人还不觉得坑，这就是老狼嘴皮子最高的境界。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老狼哈哈大笑，嘴里说着客气话，但那模样比谁都要傲娇，“咱说回正题，你确实是莫波，这一点从你右手抬起来的时候，我就坚定不移地确信了。”

“为什么？”莫波反倒是奇怪这家伙的脑回路，方才又是照妖镜试探，又是跳大神念咒语，死活不相信自己，自己才被烦恼得举起右手给他来一巴掌，没成想这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很简单，因为你若是黑雾霸占身体后的傀儡，第一时间自然不会是与我攀关系，没那必要。能把莫波你给吃了的魔鬼，把我吃了也很简单。特别是在地狱里，伸手不见五指，任由我如何跳脱，如何本领高强，肯定是逃不出黑雾在此间，如同它家后花园般的地主领域的。所以我猜啊，黑雾与你谈判的内容，不外乎是两点。”

“你真知道？”莫波吃惊这家伙的脑袋瓜子不仅是十分清奇，还真有点快得离谱了。刚才在怀疑自己真身，此时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继而摸出了自己与黑雾谈判了半天的内容。

老狼的脑子，够活络啊！

老狼挑了挑眉毛，双眼再次眯起，不过这次不是射出色眯眯的光芒，而是锐利得似乎能够看穿人心的睿光。

他自认为自己的察言观色，当属是世界一流水准，拿捏话题和动向，皆是从听众的微表情里，信手拈来。

此时莫波的吃惊，足以给他继续牛皮的本钱：“第一点是臣服与你有关，只是这一条，定然有条件。”

“左手，是不是左手的控制权，就是你的谈判结果？”老狼扫视莫波全身，最终视线落在左手上。

莫波狠狠地点头，他是个纯粹的大学生，没有社会的荼毒，不懂得掩饰自己的表情。

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励，老狼的口气越来越自信：“第二点应该是你与黑雾有个约定，是关于地狱之行的，但是……”

“但是我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莫波被引出了心中的答案。

老狼微微笑道：“换做是我，我也不说。”

“为什么？他臣服于我，不该向我和盘托出吗？我心中的臣服，是完全信服才是，隐瞒就没啥意思了吧？”

老狼咧嘴大笑：“所以才说你还太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