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笑了,眼里不带一丝温度,“赵大人,你是不是问错人了?你是官,我是民,你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不合适?”
不软不硬的一个钉子,让赵德志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叹了一口气,“九娘,你又何必在本官面前这般作态?”
“这事,你说了算。”
瞧她样子,就知道她气狠了,要是不让她满意,这事怕是要越闹越大,谁都无法安生。
“这话是你说的,”林九娘嗤笑,随即脸一冷,徐徐道之:
“既然这么能闹腾,看来都不饿不渴,所以我觉得都没必要来这打水,往后这水,我们安乐村不供应了,我们自己用来种地赚钱,不香吗?谁稀罕你这免这三年赋税。
安乐村的老少爷们,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们现在开始种地,等一个月后菜长大,必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除了支付三年的赋税外,我可以肯定还有结余,比少三年的赋税更实际更划算,大家信不信我的话?”
“信!”
顾长安带着人,大声怒吼道。
林九娘双眸看向赵德志,扯了下嘴角,假笑,“赵大人,我的意见是这个。”
“之前的一切,取消。我们自己找到的水,我们自己用来种庄稼赚钱。”
赵德志苦笑,“九娘,别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开玩笑?”林九娘摇头,神情冷淡,“我没开玩笑地习惯。”
“我们自己辛苦劳动的成果,为什么要用来养活一群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觉得我说的话狠,他们自己去找水源啊,没人拦着他们。”
赵德志叹气,能找到的话,谁会干巴巴地盯着这个水源不放?
但不得不认真的看着林九娘,“九娘,你也不要说这种置气的话,你说吧,要怎样才能把这个事按过去。这种天气,没水,的确是把人往死路逼。而且这些事也就谢学文一人所为,牵连不到和平村的其他人。”
“对,赵大人说得对,谢学文做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啊,”叶大牛连忙应道。
“没关系吗?”林九娘眼神冰冷,“他能肆无忌惮地做这些事情,就因为他知道,你们会无条件支持他,你们就是他的依仗,所以,你还敢说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要我改变主意,可以!”
林九娘把顾大宝拉了过来,“让谢学文滚过来,跟他赔礼道歉。
别以为我们安乐村的人好欺负,想打就打,想欺负就欺负,谁给他那么大的脸?”
“九娘!”顾大宝忽然红了眼。
林九娘嫌弃,“还是男人吗?红什么眼睛,挺直腰杆来硬气点,你又没做错事,怕啥?还有你是安乐村的人,他们打你,就是在打安乐村的脸。”
训完顾大宝之后,林九娘看向赵德志:
“安乐村的人,对得起全安乐镇的人,我们把自己找到的水源共享了出来,为什么还要受别人的窝囊气,还打人,谁惯得他?
赵大人,我林九娘就把话搁这,这事,谢学文不赔礼道歉的话,没完。想强抢水尽管来试试,看看我林九娘敢不敢上山去把水源给毁了。
大不了,我带着安乐村全村逃荒去,我们家里都有些存水加上这些吃的,足够我们走出灾区。”
“对,道歉,一定要道歉,”顾大宝大声喊了起来,“不然不给水他们。”
安乐村村民的情绪在这一刻也被煽动起来,个个都在叫着要谢学文道歉。
赵德志头疼,林九娘真的给了他一个难题。
谢学文那厮,怎么可能会道歉?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