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疯了……”皇帝压根已经受不了，如果让他一直这么看着，他定然会恐惧到疯掉。

南蕴看着皇帝的反应不屑地撇撇嘴，没有承认这句话，却也没有否认，眸中确也闪过一丝疯狂意味。

人都已经没了，她也不屑什么皇权，什么天威，皇帝必须得亲眼看着这一切，看看他亲手造成的后果。

“你说，人死后真的有鬼魂吗？”

“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尸首都没有，他们会不会怨气大发，一起报复那个害他们得不到救治的人呢？”

“皇帝，你说，这里该有多少尸体？反正我是已经数不清了，这里少数也有几百了，那么多尸体，如果联合起来对付一个人，那个人该不会被分尸殆尽吧？”

说着，南蕴轻笑了声，用着最天真纯粹的表情，说的每一个字，却让人打心眼里发寒心中发颤。

皇帝打了个寒颤，自然明白南蕴这是在故意吓唬自己，可一想到她所说的内容，还是忍不住受到话里的影响。

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若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话，这些灵魂不平的鬼魂当真会找上自己？

皇帝身体颤了一颤，脸色开始逐渐发白。

他倒是想把事情推干净，可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他压根根本推卸不了，如若不是他不肯开私库，又怎会死这么多人。

正因如此，他才会心虚，才会听到南蕴的话如此后怕。

南蕴看着皇帝面色发白，这才放过他，任由他行尸走肉般回去。

然，皇帝回去以后，不知是不是受到这些话的影响，再加上白日看那样恐怖的场景，皇帝开始做噩梦，这噩梦一做便是好几天。

每次一闭上眼，他就能感觉到一片鬼魂张牙舞爪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在向他索命。

这日半夜，皇帝同样害怕不已，梦中双手在半空中乱挥，口中万分惊呼：“…不是朕害了你们……不是朕，不要来找我！”

话音落下，他猛然惊醒，一抬手摸着额头，已是满头大汗。

皇帝在连续几天下来，心神被折腾得心力交瘁，乃至到杯弓蛇影看什么事情都容易被吓一跳。

一连几日他害怕不已，也痛苦不堪。

终于，皇帝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找到了南蕴。

彼时，他胡子拉碴，人也看着憔悴不少。

皇帝一见到南蕴，苦不堪言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嘶哑：“朕愿意开私库，也愿意去宫外采买药材，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什么？”

闻声，南蕴轻轻挑了挑眉头。

对于她来说，皇帝愿意开私库，这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只是不知这狗皇帝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只要她能到做到的，答应下来也无妨，毕竟她也要以宫人们的性命为主，可若是狗皇帝信口开河，她也断然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