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继宗笑道:“娘娘,他这小子算是贼滑的很,之前阳城县知县事王温发卖的十万斤粮食也是出自这小子,孙全彬手中的十万斤也是如此,不过这二十万斤粮食皆是王皞庄子上的嘞!
这小子用一副上好的头面从他手中换的,王皞后来不甘想要毁约,硬是被这小子逼的没有办法,听说这小子的后手不是别处,而是乌台!
把咱们大宋的国器当作他的手段了!当真是自大猖狂的紧啊!”
刘娥笑了笑:“听说之前有一段编排他的话,本宫倒是觉着顺口:阳城有叶郎,自大性张狂,夸口就救灾民,吝啬如胡狼!”
蓝继宗瞧见刘娥的心情不错,笑着接口道:“这是钱家衙内编排人家的,可终究还是让人家出了头,冒了尖,这话也就只能成为一个笑谈。
但这小子当真是猖狂的紧嘞!连王相公的家弟,和三槐王氏渊汆先生的账都不买嘞!”
刘娥的表情变得奇怪:“这份《救灾活民书》也是他叶安写的,内容极尽详实,大多可以依照此法推行,但这少年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这般老道的手段,本宫有些不信啊!”
蓝继宗笑了笑道:“娘娘,千真万确,孙全彬也给老奴写了条子,说这个少年人说话做事,尤其是手段,不一般嘞!”
刘娥缓缓点头道:“他能让观妙先生舍弃那么多的东西,宁愿得罪几家豪门也不愿舍弃,这小子怕是有点才学的,他是何方人士?祖籍何地?出自何等家世?”
蓝继宗尴尬开口道:“娘娘恕罪,这等小事老奴没查,孙全彬也没查。”
瞧着惶恐不安的蓝继宗,刘娥皱眉道:“那就好好查查,本宫不希望东京城中出了一个妖女,阳城县再出一个“夜郎”来!”
蓝继宗有些庆幸的说道:“娘娘,这《救灾活民书》被王相公称赞有加,说其是真正的活民之书,而这书虽说是出自叶安之手,可终究不是他这个少年人能写出来的,王相公断言,必是其背后的家中长辈的经验所得!”
刘娥盯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金明池,若有所思道:“南阳叶氏?出不得如此精彩的人物!若是有,怕是早已冒尖,还需等到现在?看来还有隐世之家不愿为朝廷效力啊!”
蓝继宗微微一惊了:“娘娘的意思是这叶安背后也不简单?”
刘娥冷笑道:“咱们赵宋坐的是后周的天下,感念后周恩德的大有人在,一些家族宁愿影视也不愿为我大宋效力,而自从本宫临朝称制,有些人便愈发的活泛起来了。”
蓝继宗不敢言语,这些话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刘娥才会给自己这个老奴说而已。
“此次观妙先生没有让吾失望,他临了也没收钱家二郎,寇准也不可能再回东京城了,至于丁谓已经远窜崖州,眼下这朝堂之上有王曾在,也算是风平浪静,吾这才能安心啊!”
蓝继宗瞧见太后转了口风便笑道:“这朝堂之上风平浪静才能让娘娘更好的辅佐陛下,官家也能更好的御极天下!”
刘娥的眼睛微微眯起:“只不过这样的光景怕是也维系不了多久,官家年岁越来越大,也会越来越厌烦本宫的,早晚有一天会和本宫拧起来…………算了,莫说这些!”
蓝继宗的脸色越来越白,刘娥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惊恐,皇权永远是至高无上的,若是想要对抗皇权,最根本的办法便是诞生另一个皇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