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
叶安的小院之中,石榴树下一身鹅黄的美丽女子正在认认真真的背诵,边上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在摇头晃脑。
一股清茶的香气缓缓飘来,红泥小炉上是一方水壶,边上的茶壶中冒着热气。
玄诚子在空地上打着一静一动极为分明的拳法,王渊和王皞二人站在小院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觉得有些不真实。
“渊汆先生,这叶贤侄的三字经看似用的是小儿之语,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是发人深省啊!”
王皞的感叹让王渊嗤之以鼻:“你这般偷听人家的开蒙之物,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些,家传之学,君子当避之”
王皞伸展了一下胳膊笑道:“莫要说我,你在边上听的比谁都认真!”
王渊却并不脸红,摇头道:“老夫这是在听他的章中可有典故之误,此蒙经短小精悍、琅琅上口。
涵盖了历史、天数、地数、数术,礼数以及些许民间典故,若是熟读下来,便是几岁的孩子也能通晓千古之事!短短十来句话便有四处典故蕴含其中诶!妙哉!妙哉!”
王皞微微一愣,能被王渊如此赞扬的东西,定然是不差的,他三槐王氏最为出众的便是家学,王家的私塾在东京城中都数一数二的存在。
两人站在门口也不进去,竖起耳朵等着盏儿背下去,但盏儿却没了声音。
“嗯,这段你算是背的通顺了,但其中的典故却要知晓,战国时,孟子的母亲,曾三次搬家,是为了使孟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孟子不肯好好学习,孟母就折断了织布的机杼来教育他。”
盏儿两眼放光的盯着叶安,崇拜这个小郎君为何知晓这么多的事情。
叶安有些无奈,这在后世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大义。
瞟了一眼门口的俩个身影,叶安对盏儿大声道:“今日少爷我再教你一个句子: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噗玄诚子一套拳打完刚喝了一口茶水便全部喷在了叶安的懒洋洋的身上。
无奈的盯着他叶安委屈道:“师傅,这是弄啥嘞?”
盏儿手忙脚乱的给叶安擦脸玄诚子却是练练咳嗽:“孽障!便是编排人都不会用句子你这话不是在说人家,恰恰是在说你自己!”
“鹅?!”
王渊与王皞大笑着进门:“哈哈叶贤侄莫要妄自菲薄嘛!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出自论语述而乃是指君子坦荡小人爱斤斤计较!”
叶安老脸一红:“两位先生偷听小子家的开蒙经书实在是太过了些,反倒咬嚼字的挑小子的错处!”
王渊脸色一正,用极为肃穆的口气道:“学问一途不可迁就,不可马虎不可似懂非懂!当以恭敬虔诚之心求学问道!岂能怠慢之?!你家长辈便是如此教你的?!”
叶安顿时哑口无言双手相交躬身道:“先生教训的是!”
王皞看着盏儿一身寻常女子打扮,又见她得叶安的家学,皱眉呵斥道:“小小婢子,何敢贪图主家之学?英娘!进来,与你世兄讨教一番。”叶安微微叹息看着骄傲的如同“小孔雀”一般的英娘,实在是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