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也不会过多的干涉,毕竟人家“一家子”说话,作为朝臣插嘴有失体统,也有失人气度。而相伴官家左右的小内侍陈彤却是脚下生风,一双腿脚快若风火轮似得,显然年纪尚小的赵祯应付不过来这些亲戚的“热情”。
叶安看着都觉得麻烦,何况是并未经历过这一切的小皇帝?
好在有刘娥帮衬,很快这些宗室就被打发了,看着跃跃欲试的李遵勖,叶安劝道:“世伯便莫要搀和其中了,宗室和外戚不同,何必让官家难做?”
李遵勖一口何干酒水,眼睛已经有些发红道:“外戚可非我这一家,都向官家讨要我李家若是不做,便有些冒傻气了不是?”
叶安探身给李遵勖斟酒随即笑道:“此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要,才是明智之举,您没瞧见官家眼中已有不悦,神色四顾?
谁要了什么,做了什么,官家都记下了,若是您不要,只是陪官家说说话,比别人高强的不知多少啊!”
李遵勖猛然一惊,随即看神色颇为不耐的赵祯微微点头道:“是这道理嘞!”
“听说官家与长公主亲近,亲姑侄的关系在那里放着,岂能想不到您?”
李遵勖的头点的如同小鸡啄食,看向叶安再看向不远处的玄诚子感叹道:“观妙先生有你这徒弟,实乃不可多得啊!”
叶安回首看向远处的玄诚子默然不语,玄诚子能参加这场宴会,完全是因为刘娥的旨意,他自从回到了东京城,地位却越来越不同了。
怎么说呢?
给叶安的感觉是可有可无,所谓的召见入宫,也如同差遣一般,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更多的感觉像是如同陈琳和蓝继宗一般的存在,完全没有得道高人的那种“孤傲做派”。
这也是为何叶安常常觉得自己这位师傅在宫中有差遣的原因。
而自从被敕封云中郡侯之后,老道和叶安的往来明显便少了许多,这是一件让他非常难受的事情。
但他知道玄诚子这么做必定有原因,今日饮宴自己被王渊和孙奭拉走,却未曾与自己的师傅见礼实在是有些过了。
当然玄诚子也是快到饮宴开始才出现的。
他本就不是朝臣,能出现在琼林宴上也算是一种优待。
冗长的宴会接近尾声,天色已经很晚了,歌舞表演已经看的有些腻歪,酒水点心菜品也吃的半饱,没错这酒宴其实就是一种形势,吃的精美但分量,呵呵
随着一声清脆优雅的金属奏鸣之声响起,小皇帝起身离开,叶安随众人再以大礼相送,这场琼林苑的赐宴就算是结束了。
叶安看着眼前银筷,银碗,最终还是放弃了“薅羊毛”的想法。
边上的李遵勖毫不客气的打算带走餐具,但看着叶安起身离席“俩领袖清风”的模样,还是忍痛割爱,他觉得这小子在官场上的见地要比自己高明。
诚挚的邀请叶安坐他的马车离开,但叶安却道:“世伯,小子是同慕慕一起来的”
于是李遵勖立刻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道:“那老夫便不在此大煞风景了,你这小小年纪,不可旦旦而伐,当稳固精元才是,家中有瓶虎骨酒人家来谢你人情了!”
随着李遵勖努嘴的方向,叶安便瞧见王家的牛车缓缓拐了过来,虽未停下,但是依然能瞧见车辕上的仆从恭敬的对叶安行礼。
绕了这么一大圈过来,不会是专程来行礼的,李遵勖羡慕道:“小子你当真不该为孤臣的”
叶安笑道:“孤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