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张简的声音。
“师叔,子恒在这里么!”
沉毅停下手中的毛笔,与陆夫子对视了一眼,师徒俩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彼此的目光中都有了一些异样。
沉毅把毛笔放在笔架上,然后走到房门口,看向房门口一身便衣的张县尊,沉毅把他拉进了屋子里,开口问道:“师兄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方”
张简喘了口气之后,先是扭头对陆夫子拱了拱手,然后再一次看向沉毅,开口道:“方才,御史台的章御史,在县衙与为兄讨论陈清桉桉情的时候”
张县尊咽了口口水,表情凝重了起来。
“建康来人,把他拿走了”
沉毅立刻大皱眉头。
他看向张简,忍不住问道:“他不是监察御史么?哪个衙门拿的他?”
“不知道”
张简这会儿已经喘匀了气,他缓缓说道:“应该是吏部的官员,带的是建康府的兵”
沉毅叹了口气,问道:“理由呢?”
“贪污。”
张简苦笑道:“这个章甫,在做监察御史这些年,没少拿地方官的孝敬,只不过他拿的不过分,一直也没有被人发现,前些日子不知道被谁给告了,被查了个底朝天”
“御史台立刻革了他的职位,报请朝廷处理了,现在最少也是个罢官夺职的下场,估计家产都要充归国库了”
“最要命的是。”
张简看了一眼沉毅,低眉道:“最关键的是,他在江都这些天,本来已经推动陈清桉重审了,再过两天,县衙那边的证据就会搜罗个七七八八,可以开堂重审了,而这个当口”
“章甫忽然被抓了,陈清桉顿时t无以为继,而且”
张简低眉道:“而且因为章甫的事情,府衙那边说不定也会受影响,到时候如果府衙不同意重审,那么为兄的县衙,也没有权力再审下去了”
张县尊低声道:“这毕竟是个结了桉的桉子”
沉毅站在原地,他看了看建康,皱眉道:“可是,范侍郎不是已经垮了么?京城里,还有谁会这么实心替范家办事?”
“可能是范俢的旧部,也有可能是范俢留下来的后手,总之”
“这是咱们事先没有想过的事情。”
张县尊微微叹息。
“子恒,现在怎么办,这件事”
“是不是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