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身形一滞,步子一停,却执拗地不转过头看林如萱焦急的神色。“就当我求你!我求求你!救救轻轻!”
林如萱眼眶红了一圈,丝毫不顾及咖啡厅里还有其他人,双膝一弯,意料之外地跪在了白晚舟的面前!
白晚舟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眸,声音冰寒刺骨:“你不用这样。”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会去。”
“你不能不去……你要救轻轻……”
林如萱嗫嚅着嘴唇,额头冒出仓促紧张的冷汗。
她这些日子快要被折磨疯了,从顾轻轻确诊为肾衰竭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开始迅速地消竭干枯。
记忆里单纯活泼的女儿如今躺在病床上成日地昏睡,白天即使有时候清醒也病恹恹得像流失水分的花朵。
医生说这种病极其消磨人,同时还会伴有各种严重的并发症。
但即使顾轻轻没有力气,没有精神,看见她时,还是会装作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
她那么善良贴心的乖女儿,她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林如萱几乎找来了所有和顾轻轻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个尝试匹配器官,又一个个配型失败。
这种无数次和生存希望擦肩而过的落差感沉重地笼罩着林如萱,她这三天里几乎没有合眼睡过觉,不吃不喝,无时无刻不在祈祷。
祈祷上天能放过她的轻轻!
可不间断的坏消息一次次传来,短短三天就将她的神经绷到快要崩溃的边缘。
这三天她一直在医院守着,今天凌晨再一次收到配型失败的噩耗。
这是最后一个亲戚的匹配结果。
看着匹配报告上标记红字的“配型失败”四个字,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剜进林如萱的双眼,刺得她头皮发麻,双目失神。
林如萱心痛到无法呼吸,骤然蹲下身子,泪水洗刷了整张脸颊。
最后,她想到了最后一个人。
她曾经抛弃的亲女儿,白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