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坐在我们俩面前，看着我师父道：“当年师父选择救你和大师姐，放弃了我，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死了？”我捕捉到，师父的眼眶红红的，泪水在打着转转。

认识师父这么多年，我可是从来没见师父哭过。

师父这时候竟然站起身，然后跪在地上，低声道：“当年若不是我，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林姑娘咂嘴道：“啧啧，行了，别整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事情都过去六十多年了，我早就原谅了你，也原谅了大师姐。”

继而，话音一转，声音也大了几分：“我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师父！她不配做我的师父，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过我这个徒弟。”

我师父低声道：“二师姐，当初你坠入那深渊后，师父连续大半年都是以泪洗面，每次聊到你，都会哭。”

“哭？她还会哭？”林姑娘呵呵冷笑：“行了，不说这件事了。其实这些年我也暗中找过你和大师姐，大师姐潜入山中静修，而你却在这大都市中当神棍，用你那点破本事骗钱。”

师父苦着脸道：“二师姐，我总要吃饭的。”

林姑娘翻白眼道：“行了，别跟我来这套，也不看自己多大人了。当年那么可爱的小师弟，竟然变成了你这样的糟老头。”

说到这，指了指我：“十三年前，在他家，当时我就想跟你相认，但我忍住了，只是叫了你一句赵老皮，和你过了几招，然后就撤了。

几年前，我在小唐村控制魂魄，你带王建飞来坏我好事。我要不是念着你是我师弟，那天晚上真的打算杀了你！”

师父抹了抹眼泪：“二师姐，我和大师姐都老了，唯独你的容颜一点都没变。难不成，你没走师父给你选的道，你走的是自己的道？”

“道那么多，我干嘛要走她给我选的？她都把我当弃子了，我还舔着脸走她给我选的道，那我真是愚蠢至极！等我再突破几个阶段，我就去灭了她！”林姑娘声音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我师父惊道：“师父四十年前就西去了，二师姐你……”

林姑娘打断他：“你和大师姐真的以为，她死了？”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跟了师父十三年，师父从来没跟我聊过他的师父，更没聊过他师门的事。

我是压根没想到，林姑娘竟然是我师父的师姐。

我姐姐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脸上充满了好奇。

师父皱眉道：“那师父现在在哪？清林山上埋的又是谁？”

林姑娘嗤笑道：“你和大师姐还是太傻。行了，有些事我也不想跟你多说。”

随即，看向我：“王建飞，你不是要跟我交易吗，说说，想怎么交易，十年寿命，帮你杀一个仇人，怎么样？”

我还没说话，师父低声道：“二师姐，小飞是我的徒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不会答应他用阳寿跟你交易的。”

林姑娘再次变的面无表情：“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师弟，我觉得，你还是小时候好玩。现在老了，和我一样，鬼精鬼精的。”

我岔开话题：“林前辈，你之前说你活了几百岁，现在我师父说你是他的二师姐，看来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是骗我的。”

林姑娘喃喃道：“我说了，我从不骗人。认识你师父的时候，我就已经四百七十六岁了。”

师父这时候小声对我说道：“小飞，我二师姐本体是月季。”

月季？

我脱口而出：“花妖？”

林姑娘嗯了一声：“没错，我是妖。”

师父站起身，拱手道：“二师姐，小飞比较聪明，适合跟你学点东西。”

我内心顿时满是不解，师父这是几个意思？怎么突然要让我跟林姑娘学点东西？

林姑娘冷笑道：“外面的俞德华也聪明，跟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你让这孩子跟我，学什么？”

“杀人技，毕竟他要报仇。”师父回答道。

林姑娘看向我：“王建飞，关于你家人被杀，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这个魔体。你想学本事报仇，那就证明给我看，你适不适合做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