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翡将红糖糕从尾巴尖揉到了毛耳朵, 由于逆毛的缘故,使得红糖糕的毛毛炸了开来。
他忍俊不禁,他怀里的红糖糕却是好脾气, 由着他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虞念卿仰望着宋若翡,一时间失了神,他已有很长时间不曾见到过宋若翡全无阴霾的笑容了。
都怪他日日羞辱宋若翡, 教宋若翡苦不堪言。
宋若翡又将红糖糕从毛耳朵揉到了尾巴尖,抚平炸开的毛毛, 才问红糖糕:“红糖糕,你是不是因为觉得冷了, 才钻进被子里面的?”
虞念卿当然是因为贪恋宋若翡留下的温度与气味,才钻进被子里面的。
他“嗷嗷嗷”地颔了颔首, 继而抓了宋若翡的手腕子,让宋若翡揉他的毛肚皮。
而今并非腊月寒冬,赤狐应该没有这般怕冷,许是这赤狐尚是幼狐的缘故, 才这般怕冷?
宋若翡一面思忖着,一面揉着红糖糕的毛肚皮。
虞念卿四肢张开, 瘫软在宋若翡怀中,祈愿道:我想一直居于梦里。
宋若翡见红糖糕半眯着双目,一副很舒服的样子,格外满足。
上一世,由于娘亲不喜欢猫猫狗狗,家里不曾养过。
他有一回捡到了一只还未断奶的奶猫, 偷偷地养在自己的房间,不知为何被娘亲得知了。
娘亲竟是当着他的面,活生生地将奶猫摔死在了地上。
他至今仍然记得奶猫满口都是血, 连脑浆都流出来了。
他哭着质问娘亲为何要摔死奶猫,娘亲只是居高临下地道:“为了让你听话,娘亲不是警告过你不能养猫猫狗狗么?你胆敢违背娘亲的意思,便得付出代价。记住,这奶猫是你害死的。”
奶猫的那副惨状给幼小的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致于他在之后的一年中,常常梦见奶猫指控他是凶手。
如果他从未将奶猫带回家该有多好?
后来,他再也不敢将任何小生物带回家了,只敢羡慕养小生物的小伙伴。
而今,他有了一尾赤狐,毛茸茸的,脾气很好,很黏他。
且他与娘亲已阴阳两隔了,娘亲绝不可能摔死他的赤狐。
他戳了戳赤狐的毛下巴:“你饿不饿?”
中午,侍女只喂虞念卿吃了些蜜柑与冬枣,他当然已经饿了,冲着宋若翡摇尾巴。
宋若翡失笑道:“你究竟是狗,还是狐,这般喜欢朝我摇尾巴?”
我是狗,我属狗,我也是狐,我现下是漂亮的,受宠的赤狐。
虞念卿用毛后爪站立了起来,一边摇尾巴,一边在宋若翡的左颊亲了一口。
宋若翡摩挲着红糖糕背上的毛毛,一把将红糖糕抱了起来。
红糖糕暖烘烘的,抱起来甚是舒服,宛若一只手炉。
“对不住,将你比喻成手炉了。”他向红糖糕道了歉。
虞念卿不明所以,用一双前爪圈住了宋若翡的脖颈。
宋若翡将红糖糕抱到了饭厅,厨子已给红糖糕做好白煮鸭肉了。
虞念卿看着白煮鸭肉,心里直叹气,这鸭肉看起来就没甚么味道。
宋若翡夹了一块鸭肉,喂予红糖糕。
虞念卿偏过了首去,表示拒绝。
宋若翡无奈地道:“你这小狐狸如此挑食,该饿瘦了,饿瘦了,手感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