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卿认真地道:“待我将自己养胖些, 手感定然会好许多。”
宋若翡莞尔道:“我是在同你开玩笑,你毋庸如此认真。”
虞念卿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若翡嫌弃我了。”
宋若翡摸了摸虞念卿的脑袋,承诺道:“我从未嫌弃过你, 且永远不会嫌弃你。”
“若翡真好。”虞念卿抱住宋若翡的腰身转了个圈圈,而后请小二哥送了浴水来。
浴水一送来,他便亲了亲宋若翡的眉心道:“由我先沐浴可好?”
宋若翡颔了颔首:“去罢。”
待虞念卿沐浴罢, 宋若翡请小二哥换了浴水,便也去沐浴了。
热水将他整副身体都烘热了, 极是舒服,他泡了好一会儿, 方才跨出浴桶。
擦干身体后,他穿上了亵衣、亵裤, 走出屏风。
一抬眼,见虞念卿冲他招手,他不由心如擂鼓。
他拉开棉被,发现虞念卿正四仰八叉地躺着, 几乎占据了一整张床榻。
他正思考着自己的容身之处,眨眼间, 虞念卿变作了红糖糕。
虞念卿扑到了他怀里,摇着毛尾巴道:“若翡,我已帮你暖好床啦。”
怪不得虞念卿提出要先沐浴,怪不得虞念卿躺得四仰八叉,原来皆是为了帮他暖/床。
他揉了揉虞念卿的毛耳朵:“念卿真贴心。”
虞念卿舔了一下宋若翡的面颊:“我就是若翡的小棉袄。”
宋若翡失笑道:“小棉袄是形容女儿的,你是我的女儿么?”
虞念卿正色道:“我可以是你的儿子, 亦可以是你的女儿,只要你愿意同我成亲。”
“你又要当我的儿子、女儿,还要同我成亲, 不会分/身乏术么?”宋若翡躺下了身去,一手支着后脑勺,一手摩挲着虞念卿的皮毛。
“我可一面抱若翡,一面唤若翡‘娘亲’,‘爹爹’亦可,如此便能节省不少功夫。”虞念卿向宋若翡讨要表扬,“我是不是聪慧过人?”
宋若翡配合地道:“论聪慧,我生平不曾见过一人能及得上你的十分之一。”
“那是自然。”虞念卿抬起一双毛爪子,蒙住了宋若翡的双目,“若翡,歇息罢,今日赶了一整日的路,你该当累了。”
肉垫甚是柔软,宋若翡从善如流地道:“我不过是在马车中又躺又坐地享受了一日,你才是该当累了,我们一道歇息罢。”
“嗯。”虞念卿阖上了双目。
时近子夜,一声尖叫乍然响起,宋若翡当即被惊醒了,垂目一看,虞念卿亦醒了。
“念卿,定是出事了,我们去看看罢。”这把嗓音像是之前在大堂中抱着女婴的妇人所发出来的,宋若翡不敢肯定。
“好。”虞念卿穿妥衣衫,下了床榻。
宋若翡亦已穿妥衣衫了,先行一步。
他堪堪打开房门,竟是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不算太浓郁。
未多时,他便到了柴房前,放眼一望,只见妇人正跪于地面上,抱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恸哭。
这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恐怕便是……
妇人扯着嗓子哭道:“阿囡啊,你死得好惨啊。”
宋若翡明白不管说多少安慰之辞都无济于事,是以,只道:“请节哀。”
妇人并不理睬宋若翡,兀自哭泣着。
宋若翡环顾左右,不见妇人的相公,难不成其相公亦死于非命了?
倘使如此,为何女婴的尸体在妇人怀中,而其相公的尸体却不知所踪?
他低下/身来,问道:“你相公何在?是谁人袭击了你女儿?”
妇人猛地抬起首来:“这位公子,你能帮我复仇么?”
杀婴孩者,罪不容诛。
宋若翡毫不犹豫地道:“好,我帮你复仇。”
妇人这才答道:“是个身怀六甲的少女,她想吃阿囡,我好容易才把阿囡抢回来。”
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女要吃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