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卿欣然道:“好, 我们一同断子绝孙罢。”
“你爹娘若是地下有知,定会怪罪我罢。”宋若翡叹了口气,“是我害得虞家断了香火。”
宋若翡生着一副出尘绝俗的眉眼, 应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情/事的缘故,眉眼变得艳丽无双,顾盼之间, 尽是勾魂摄魄的风情。
虞念卿亲了亲宋若翡的眉眼,方才反驳道:“不是你害得虞家断了香火, 是我对你产生非分之想在先,是我致使虞家断了香火, 且你认为你害得虞家断了香火,我不是亦害得宋家断了香火么?”
“对于宋家而言, 我业已身故了,本就传承不了香火。”宋若翡思及自己的父母,早已释然了,不是他自己选择成为父母的儿子的, 既然父母不喜欢他,父亲甚至亲手打死了他, 不管是否失手,他都算是还清了父母的生恩与养恩,要是再因为父母而感到痛苦,无异于自寻烦恼。
虞念卿观察着宋若翡,见宋若翡提及宋家,情绪并无多大的波动, 开心地道:“若翡已放下了罢?”
宋若翡颔首道:“对,我已放下了,不论他们如何看待我与阿兄, 不论他们如何对待我死亡一事,不论爹爹是否后悔,于我而言,俱已不再重要了。”
虞念卿自吹自擂地道:“于若翡而言,我才是最重要的。”
宋若翡正色道:“对,于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起初,我将你视作我的继子,你支撑着我渡过了人生的低谷;而今,我为你断了袖,与你共赴巫山;未来,我们将会结成夫夫,相伴一生。”
宋若翡的一席话使得虞念卿红了双目,他吸了吸鼻子:“若翡肯定是故意想弄哭我才这般说的。”
“是你太容易哭了。”宋若翡捏了捏虞念卿的双颊,这双颊的奶膘已少了十之八/九。
“我才不容易哭,我可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虞念卿挤眉弄眼地道,“若翡适才已体会到了罢?”
宋若翡忍着笑道:“嗯,我适才已亲身体会到了。”
虞念卿得意洋洋地道:“若翡是不是对我食髓知味了?”
“不止是食髓知味。”宋若翡一本正经地道,“我已离不得念卿了。”
虞念卿眉开眼笑地道:“当真?”
“当真,我认为自己本质上并非断袖,我只是为你断了袖,倘若要我委身于别的男子,我是决计做不到的。”宋若翡注视着虞念卿,再度道,“念卿,我已离不得你了。”
虞念卿贪婪地道:“若翡方才说要与我相伴一生,一生如何足够?若翡生生世世都得为我所有。”
“生生世世……”宋若翡发问道,“你倘使饮了孟婆汤,还会记得我么?”
虞念卿毫不犹豫地道:“我倘使饮了孟婆汤,亦会记得你。”
宋若翡含笑道:“傻子,饮了孟婆汤便会忘却前尘往事,你如何会记得我?”
“纵然不记得你了,只要我能遇见你,就算仅仅是擦肩而过,我亦会对你一见倾心。”虞念卿从宋若翡的锁骨摸索至右手尾指,而后,以自己的右手尾指勾住了宋若翡的右手尾指,“拉钩,我们下一世定要再做夫夫。”
宋若翡心脏发软,好奇地道:“假设我下一世投胎成了女子呢?”
虞念卿不假思索地道:“那我便不断袖了。如果我下一世亦投胎成了女子,我们便磨镜罢。”
宋若翡继续问道:“假设我下一世投胎成了飞禽走兽呢?”
虞念卿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我下一世亦投胎成了飞禽走兽,我便与若翡再续前缘;如果我下一世并未投胎成飞禽走兽,我亦会与若翡再续前缘,倘使我仅仅是凡夫俗子,我便不能与若翡灵/肉/合/一了,倘使我仍是修仙人,我可点化若翡,教若翡修炼,待若翡修成人形,我便能与若翡灵/肉/合/一了。”
“我定会早日修成人形,与念卿灵/肉/合/一的。”宋若翡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念卿,我没气力了,劳烦念卿为我清洗。”
虞念卿目不转睛地盯着流淌出来的情状,面色通红。
宋若翡捂住了自己的面孔:“我是要你为我清洗,不是要你盯着我不放。”
虞念卿言之凿凿地道:“若翡既然愿意与我行床笫之欢,亦愿意让我清洗,我为何不可盯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