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莓没忍住笑了,转身赶紧回去写信,写好了,等游隼休息差不多了再让它送信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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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隼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燕北距离帝都终究是距离太远。
等到了谢长谙见到了游隼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帝都也入了冬。
“西域之草,名曰白叠子。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缕,西域人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大成称之棉布。”
看着信的中寥寥数言,谢长谙又将被梅莓裹在信里的一个种子拿在手中。
种子他不认识,但是裹在上面的软白丝这不就和她信中所言的样子么?
“棉布……就是这个做的?”
谢长谙眼眸微凝,招了手下的人来,吩咐去布庄买两匹棉布回来。
之后他便手里用自己的手指反复摩挲这颗梅莓送给他的种子,就这样阖着眼眸好半天也不说话。
“咳咳。”
嗓子忽然一痒,谢长谙回神的时候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呆了多久,他起身推开门却望着屋外茫茫一片。
“下雪了?”
谢长谙站在书房门口,拢起身上的大氅时眼底满是嫌恶之色。
又是一年隆冬季,北风吹,雪纷纷。
阵阵刺痛也随着屋外的大雪忍不住地想要从他的四肢内渗透出来……
越辽县,
“舒服不?”
“贴着的部位那里热热的,麻麻的。”
梅邮才和梅邮谦坐在薛老面前,屋子里此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中药味弥漫在屋子里。
梅莓和梅优双手抱臂,皆是一副严肃目光盯着两位大人。
这两日,梅邮谦和梅邮才有些受凉不舒服,深怕二人发展到了风寒那一步,梅莓和梅优便将二人押到了薛老这边。
“薛爷爷,我爹和三叔怎么样了?”
“哼!一个个正当自己年轻底子好?这么冷的天没事就出去扫雪,还不做好保暖,受罪应该的!”
其实去年还在金水村的时候梅邮谦冬天就经常因为下雪会出门扫雪,结果没想到到了越辽这里,扫雪不成还给自己冻着了。
“这边风大雪干,风会带走不少屋顶上的雪,需要你出来操心?你们就算真的想打扫那也得等雪停了打扫啊?
或者做好御寒啊!多大年纪不让人省心!”
薛老要不是手里还调着敷药的药汁,估计还得动手。
这老头,能当大夫活这么久,怕是与这一身好武力逃不开干系。
“那这个我爹他们后面会有影响么?”
梅优有些自责,这几天她也没发现,要是早一点发现也不至于会这样。
本来以为就是受了点凉,谁知道过来之后薛老扒了他们的裤腿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俩大人的小腿上居然全是冻疮。
当时看着小腿和膝盖上面的冻伤,梅优和梅莓都心疼不已。
“还好,往年也有过。反倒是去年日子好了,没有。
这忽然今年还有些不适应,其实没什么要紧,等天气暖和就好了呵呵呵呵。”
梅邮才憨憨地冲着梅优笑笑。
本来他是想安慰一下自家女儿,结果他这话说完,没有得到梅优的笑脸不说,坐在一旁一起贴膏药的梅邮谦也只直咂嘴。
梅邮谦觉得梅邮才需要好好学一学何为说话的艺术。
“老弟,你听你这话说的……咋这么让人来气呢?”
梅邮谦说完,薛老新鲜出炉的膏药往梅邮才小腿上那“啪”的一声绝对是泄愤的。
“还不要紧?你现在不要紧,等寒气入体年龄大了我看你还说不要紧。这些年,你是不是一到下雨天膝盖是不是就关节酸痛啊?”
薛老说着梅邮才的脸色微微一变,梅优见状便知道薛老所言不假,立刻就问起了薛老能否治疗。
薛老骄傲地扬了扬自己下巴傲娇道:“这块,老夫还是很有经验的。乖乖听老夫的话,明年入冬保准就没这毛病~”
“好的,您放心,我会让爹爹乖乖听您的话。”
梅优信誓旦旦地回答,梅莓见状也忍不住向薛老询问她爹如何。
结果,薛老那表情就很是是耐人寻味了,盯着梅邮谦那敷药膏的腿半晌,只道:“少说几句话就行。”
说完,同样是啪的一声脆响,又一贴膏药落在了梅邮谦的腿上。
梅莓看得一清二楚,她爹刚刚痛的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