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泊意秋一觉醒来,便听见秋意泊的问候,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一口浊气还没吐完呢便听秋意泊接着道“你昨天晚上打呼打得跟猪哼唧一样,我推了你好几次你都没醒,哎,你实话说,当年真是狐狸精逮的你?该不会其实是猪妖吧?你看你跟人家厮混了两年,把坏习惯都学过来了……”
秋意泊还没说完呢,就挨了泊意秋一下,泊意秋斜睨着他,懒洋洋地道∶“给你五毛,滚。”
"算了,给你一块,滚远点。"
秋意泊闷笑出声,他在泊意秋的颈窝里蹭了蹭,将他揽得更紧了一些,两人的发丝交织在一块,细细密密地摩挲着,泊意秋打了个呵欠,侧脸蹭了蹭秋意泊的头顶∶“真打呼了”
“嗯。”秋意泊眯着眼睛说“骗你干嘛”
“哦。”泊意秋应了一声,纵然是这样无聊的对话,两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就又困了起来,秋意泊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蹭到了泊意秋唇上,扎扎实实地亲了他一口。泊意秋轻哼了一声,张口与他交缠着,两道同样懒散的神识顺畅地交织到了一块儿,秋意泊与泊意秋的记忆在此互通。
末了,两人也不松开对方,只是亲密地唇舌交缠,似乎在寻求些其他的什么。
两人就这样挨着又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就是文榕来报说周知县上门求见。周知县是地头蛇,秋意泊来的这几日又客气恭敬,他贸然上门呈然失礼,但秋意泊拒绝那就意味着其他的意思了。泊意秋''唔''了一声,然后踹了一脚秋意泊的小腿∶"起来,见客去。"
秋意泊迷迷瞪瞪蹬的道“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觉得我是青楼里卖身的小信,你是辣手无情的黑心老鸨……”
泊意秋反问道“有差吗”
"没有。"秋意泊爬了起来,看着又睡过去的泊意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也懒得再官服官帽的收拾了,披了件宽松的外衫,将长发扎了个马尾便去见了周知县。
周知县见他衣着随意,起身拱手道∶“下官贸然前来,还请大人见谅。”
“周大人。”秋意泊在主座落座,问道∶“可是有要事相商?”
周知县颔首,并不落座,就这么站着与秋意泊回话∶“大人,下官本不该贸然来打扰,只是情况紧急,下官便直言了,下官需要大人一道手谕,今年入冬得太早,昨日夜间,流明村叫割了一波草,胡人来得猝不及防,流明村大半男丁都去了冰湖捕鱼,待今日回村,其状惨不忍睹。"
“既然第一波已经来了,想必第二波也不会远了,还请大人赐下官一道手谕,叫下官与李千户可调动兵马粮草迎敌。”周知县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了一本折子,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他们需要调动多少兵马,又需要多少粮草,前往何处……等等细节。
秋意泊好歹也是有实绩的人,他对着折子上写的地名与脑中的地图对了一遍,确实都是与胡地接壤之处,他提笔写下了一个“准’字,又盖了章,道“周大人,辛苦了。这些事情是你们做老了的,本官便不横插一手,今年龙泉一地平安,仍旧交予周大人与李大人,此后小宗,周大人与李大人看着办就是。”
“多谢大人体恤。”周知县接了折子,他也没想到秋意泊会如此干脆就同意了,可见这位刺史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明事理。他心有慰藉之时隐隐还有些傲然之情,他又拱手行礼,这才告退。
秋意泊忽然又叫住了他“与胡人作战,兵器甲胄可够”
周知县面露喜色“大人的意思是……”
秋意泊一想也觉得是多此一问,这种东西放在边疆是怎么都不够的,他微微颔首∶“周知县只管去吧,剩下的本官自会处理。"
“多谢大人!”周知县精神一振,再度行礼以示感谢。
秋意泊处理了好了这件事,也不急着回去,他靠在了椅背上,两脚干脆就踩在了桌沿,结实的太师椅随着他的动作两角被推离了地面,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地面,文榕侍立一侧,忍不住道∶“郎君,小心椅子腿折了。”
“嗯……修书一封去燕京,去催一催,怎么都入冬了,兵部和户部的东西还没到?叫人帮我盯着,不要求超规格,但按照规矩该有的都得有,尽快送来。”秋意泊吩咐道。
文榕答道“郎君,这些事情早已吩咐下去了,再有几日就该到了。”
“那就好。”秋意泊想了想,将刺史官印扔到了文榕怀里,文榕连忙接了过来,这玩意儿是玉做的,可经不得摔啊!便听秋意泊道∶“文榕,你留在府中,以后若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处理了,不必来问我。”
文榕一愣“这……郎君还请三思。”
秋意泊奇怪地道“有什么三思难不成你是哪里的探子,就等着我放权不成”
文榕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对大人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秋意泊起身扬长而去,“那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