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宵真君撇了撇嘴,从头上摘下了两根剑钗,两根剑钗从外表来看各有损毁,秋意泊还没看个仔细,只听哐当一声,一把艳若桃李的长剑便扔在了他的面前,秋意泊一见便瞳孔紧缩,下意识接了,双指在剑上一抹,剑上却没有落下任何色彩,他随即看向了流宵真君。流宵真君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刚杀完人的剑?”
流宵真君本命剑名为‘若狂’,通体银色,无甚装饰,简单到了极致,和流宵真君对各种钗环的审美是两个极端,秋意泊还记得当年流宵真君是怎么说的,她说——剑嘛,再好看也是用来杀人的玩意儿,平时她用剑钗就够了,真等到要用本命剑,说明已经到了生死关头,那么剑能杀人就足够了,何必要那么多花里胡哨呢?
如今这把剑沾满了深深浅浅的红,所以一眼看上去才有艳若桃李之感,秋意泊以为是沾上的血渍,可如今却发现血渍已经沁入了剑身——流宵真君,似乎有些危险了。
离安真君淡淡地说:“小师叔,不必管师姐,师姐没事。”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一人,众人纷纷望去,离安真君一手按在了流宵真君的胳膊上,颔首示意:“血雾道友。”
来人正是血雾真君。
方才杀人的也是他。
血雾真君微微一笑,将一物放在了桌上,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了:“缭虚真君我已经杀了,徒儿,可有什么奖励?”
泊意秋道:“多谢师傅,师傅辛苦了——那么这样一来,就只剩猎月真君了。”
“猎月不会去飞花秘境,今日来的是他的好友玄衣真君。”血雾真君答道。
“玄衣真君?”泊意秋道:“那更妙了。”
玄衣真君也在他们的猎杀名单上,根据调查,此人极有可能就是血来宫那位道君最得力的弟子,能在飞花秘境中击杀对方是最好不过的。
毕竟秘境中死个把人算什么?
离安真君道:“血雾道友不打算入飞花秘境吗?”
“不了。”血雾真君笑道:“我还有些别的事,先祝两位道友旗开得胜。”
“多谢。”
流宵真君的眼尾余光看了一眼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不禁轻轻笑了笑,从始至终,只有她不曾看向血雾真君。
——她怕她看了,就忍不住动手了。
血雾真君微微颔首,起身便离开了,秋意泊顿了顿,明知是因为渡劫期,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流宵真君,流宵真君几乎是在瞬时便看向了秋意泊:“兔崽子,看什么?”
秋意泊认真地说:“师侄,要叫我小师叔。”
流宵真君皱了皱眉,不甘不愿地叫了一声:“小师叔。”
秋意泊这才满意地接着说:“……我在看,我以后会疯到什么样子。”
流宵真君唰得一下就站了起来,离安真君伸手扯她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她看着秋意泊,突然娇娇俏俏地笑了笑:“秋长生,我看你是欠揍!”
秋意泊轻轻屈指叩了叩手中若狂剑:“师叔,你想清楚再说话,我这个级别的炼器师,修一次剑很贵的。”
“你当我没灵石吗?!”
“有你就掏出来!”
流宵真君怒视秋意泊:“……我没有!你厉害行了吧!”
秋意泊整理了一下衣物的下摆,得意地说:“那我确实厉害。”
离安真君头疼地按住了眉心:“小师叔,你激师姐做什么?”
秋意泊反问道:“我也渡劫期,凭什么让着她!”
离安真君一拍桌子:“秋长生,你好自为之!流宵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就算你也是我们的长辈……”
离安真君不说话了。
看样子他发现了他说的话哪里不对。
秋意泊突然问他们道:“现在进度如何了?”
流宵真君闭着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明艳的眉间显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之感:“不太好,血来宫和大衍宗势力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
离安真君也道:“……是,很难,我应该已经被那位盯上了。”
秋意泊想了想:“有多大?这次飞花秘境他们会进多少人?”
“不多。”
秋意泊歪了歪头:“那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都骗进去杀?”
“什么意思?”离安真君问道。
“我想的很简单。”秋意泊把玩着手中的剑钗:“都在秘境里,我们杀起来也方便,我入秘境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夺取秘境,接下来就简单了,我是秘境之主,要锁定几个人还不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