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龙傲天他惨死的爹[穿书]

第436章 第 436 章 (1 / 2)

李秀深深地看了一眼朔云道君,起身道:“走吧。”

秋意泊没有送他,只是扬了扬下巴,一道出口便出现在了李秀面前:“不送。”

“嗯。”李秀清淡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秘境。秋意泊脚尖在地面轻轻点了一下,摇椅吱呀吱呀地摇晃了起来,青色的衣摆如水一般的淌了下来,随着摆动的弧度摇曳着,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咳嗽了一声,殷红的血液自他口中流出,又被他慢吞吞地用手帕擦拭了去。

这是秋意泊故意的——故意让血从嘴里出来,这样比较方便擦拭。这种幻境要负担的东西太多了,他就算是大乘真君也吃不消,毕竟当体量大到一定限度的时候,就不是单纯用技术能弥补的了。

他躺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哼了一声,一手抬起,整座秘境就如同一块漂亮的幕布一样收入他的手中,在他手中成就了一枚令牌。既然这秘境已经被他重新炼制过了,所有权自然而然归属于他,跟李秀没有半点关系了。

秋意泊顿了顿,终究还是将这块令牌收入了囊中。

到底也是有点师徒情分,留着吧。

湿冷的雾气一下子包裹住了他,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又往嘴里填了几颗丹药,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入了山林间,不行,还是得闭关休养几天。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刨了个坑,将阵盘扔了进去,瞅了瞅感觉挺安全的了,正打算填平了坑,忽地有人疑惑地唤了一声:“长生真君?”

秋意泊瞬时回头望去,便见是个许久未见的老客户,灵毓真君。一般而言,秋意泊是不太记人的,但对于灵毓真君这种抬抬手能甩出几件与无相琉璃骨同等的天材地宝还顺道让他赚了一大笔的韭……豪客,他还是能记得的。

似乎已经有几十年不曾见过了。

灵毓真君看着他,可疑地沉默了一瞬:“是不是……不太方便?”

秋意泊:“……?”

什么不方便?哪里不方便?哦对,他是要闭关,给人撞见了确实不太方便,毕竟自己临时洞府还是没有凌霄宗安全的,给灵毓真君撞见了,那就只好换个地方埋了。

啧,算了,要不就近去百炼塔闭关吧。

突然之间,秋意泊反应过来灵毓真君所指‘不方便’是哪里不方便——他一个人搁林子里站着,还刨了个坑,那确实是想要方便的样子。

不是,正常大乘修士会这么想吗?!

不对不对,应该是他自己这么想,灵毓真君一定是以为他在藏什么秘宝!

秋意泊随即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是兴之所至,留下一二宝物以待有缘人罢了。”

灵毓真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道友果然高风亮节。”

“不过能在此处遇见道友,也是巧。”秋意泊眉间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道友专程来等着我呢……”

灵毓真君有些疑惑:“道友所言为何?”

秋意泊摇了摇头:“是我多心了……方才遇着了一个疯子,大乘巅峰的修为,也不认识他是何人,刚碰了个面就给了我一掌。”

“道友陡然出现在此,我有些疑心道友与那疯子是一伙的。”秋意泊一手捂住了胸口,咳嗽了两声:“若道友无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灵毓真君颔首道:“道友请留步,你说的那疯子我或许认识,我便是追着他来的……你可看清了他的模样?”

秋意泊想了想:“似乎与道友你有几分相似……往南边去了。”

“多谢道友,告辞。”灵毓真君说罢转身便走,半点没有再靠近秋意泊一步的意思——本来就该如此,有交情但又没熟到那个份上的时候,遇到这种一方受伤,既然无求援的意思,那另一方就该避嫌走人。

秋意泊的意思也是如此,灵毓真君但凡再近一步,他就不客气了。

秋意泊见人走了,心想这百炼塔也不好去了,灵毓此人嫌疑很大,其实最优选是他现在先在这里把灵毓宰了——他是没见过什么疯子,但他见过李秀啊。他和李秀不过前后脚出秘境,相隔撑死了一刻钟,他一出秘境,灵毓真君就到了,还到得无声无息,他不可疑谁可疑?

再者,与李秀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李秀的脸他还认不出来?

灵毓灵毓,钟、灵、毓、秀。

是秀儿。

秋意泊一手微微垂下,长袖掩住了他的手指,只有一柄精致的纸伞从中垂下,他眉目含笑,实则是杀心骤起。

其实,现在真是个好机会。

不为其他,本界不得叩问炼虚合道,血来来此,也必然只能有大乘巅峰的修为,他怕吗?他其实不怕的,哪怕重伤在身,但多舍出一些法宝,也不是不能杀了灵毓。

大乘初期与大乘巅峰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秋意泊这么想着,斯里慢条地撑开了伞,遮住了从天而降的雨滴。风吹竹叶沙沙,雨打伞面落花,忽地有人问道:“怎么还不走?长生小友……”

秋意泊闻声侧脸望去:“我在想去哪里好一些。”

灵毓真君去而复返,他摇头笑道:“不是想着要不要来杀我?”

“是有那么一些的。”秋意泊歪了歪头:“不过我还年轻,素来爱惜性命。”

灵毓真君已不见方才局促,带着一种轻慢地从容,他听了这话仿佛是听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这话还是要由我这样的老家伙说出来比较能叫人相信。”

秋意泊也是从容,他无所畏惧,自然从容:“我也五百多岁了。”

“还小呢。”灵毓真君缓缓地说:“连我的零头都不到。”

他信步而来:“可惜了,此前我倒是真心和你交朋友。”

秋意泊轻笑了一声,悠悠地说:“道友,你的朋友可不好当,我还年轻,我惜命,我可不想哪日就成了道友的踏脚石,魂飞魄散……”

灵毓真君不怒反笑:“不必故意激我,我可不像他。”

秋意泊则是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要疗伤,是道友拦住了我,我要回城,也是道友拦住了我……”

言下之意,没想刺激他,是他自己上门来讨骂的。

灵毓真君‘唔’了一声,道:“此话有理,倒是我不对了。”

秋意泊道:“道友现在走也来得及。”

灵毓真君点了点头,“长生小友,我本有些困惑,但今日见了你在此处,便也迎刃而解。你回去且告诉你家尊长,此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叫他们回来吧。”

秋意泊神色坦然,问:“什么事情要道友计较?我记得道友上回还寻我炼器,那想必家中也不是开什么炼器铺子的……可是我宗弟子哪里言辞不注意,得罪了道友?”

灵毓真君微笑道:“你这般就没意思了……”

话音未落,便有人道:“他这么做,当然有意思。”

李秀自林中缓步而出:“他先装个傻,顺道骂一骂你背信弃义、见利忘义、两面三刀、心胸狭窄气一气你,再拖延时间等我来,怎么就没意思?你也是真的傻,知道我出秘境了,怎么不知我还未来得及离开此处?”

“原来你还在。”灵毓真君道:“只顾着与长生小友说话,倒是忘记了你,他刚刚还骂你疯子来着,你也不气?”

李秀淡淡地说:“他还骂过我赤脚郎中。”

言下之意,这些话他已经听习惯了。

“原来如此。”灵毓真君摇头叹道:“长生小友天资纵横……”

话还未说完,便见秋意泊与他擦肩而过,他道:“老李,要不要我借你一些法宝?”

“不必。”李秀道。

“行,那你们接着聊。”秋意泊毫不犹豫地挥手放出了宝船:“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他缓步走上了自己的飞舟,灵毓真君也未拦他,甚至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长生小友,有缘再会,记着,回去告诉你家尊长,看在朔云的份上,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

秋意泊听之不闻,视之不见,径自离去。

眨眼间他已经远离了鹿野林,他垂眸看向那一片幽暗的竹林,收伞而立。

而李秀则是看向了灵毓真君,平静地说:“我原本是想去找他,不过今日先遇见了你,便先与你做过一场。”

灵毓真君温和地说:“这天下哪有自己杀自己的?秋长生心机深沉,你单纯得很,小心被他骗了。”

“不必多说。”李秀依旧是平静的,平淡的:“他没有骗我,只是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到最后只能留下一个,为何这个人不能是我?”

如果是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如果是他,他一定比他们做的更好。

所以为何不能是他?

……

今夜,风雨如晦。

……

——然后秋意泊掐着时间引爆了万宝大阵。

笑死,这么好的机会走什么走?血来道君两个分神都搁这儿摆着,他只是受了重伤又不是没钱破产了,区区万宝大阵,炸就炸了呗。今日要是血来道君本体来了,秋意泊也不必想什么炸不炸了,直接跑,能跑掉就算他赢了,但今日不过是两个大乘巅峰分神,他跑什么跑?

刚刚他跟灵毓真君说要扔点东西给人当机缘,那当做洞府的阵盘当然不好再捡起来,临走的时候只顾着赶紧跑路哪里想得到一个阵盘?

他们说的他都听见了。

既然李秀说为什么不能是他,那么可见血来、灵毓、李秀三位一体,应该就是到了道君境界需要斩三尸——害,别管真的假的,是分神还是三尸,炸了再说,反正不亏。

李秀无所谓,死不死都不要紧,灵毓死了他就不亏,要是灵毓重伤,李秀死……那也还是不亏啊!

哪怕是个分神,借此重伤血来难道不香吗?

香死了好吗?!要是三尸那更香了啊!三尸这玩意儿想想也都知道,只有自己斩才有用!

天底下有多少机会阳神道君把境界拉到大乘,还跟你玩客场作战的?这机会秋意泊要是错过了,等他一万岁那天想到今天都能懊恼到吐血三升!到躺进棺材那天想到这事儿都能气到蹦个三尺高!

秋意泊思及此处,快乐地开始撒币行为,掏出了自己试作版本二踢脚,给他们来了几发。

这二踢脚里含有极光金焰,根据秋意泊的推算,只要不是道君,元神根本跑不出二踢脚的范围,直接被扬了。不过里面确实是道君,所以秋意泊以圆形扩散线补了几十发二踢脚,末了又招出了自己的小茶几,一脚踩了上去,陨星一颗两颗三颗连成线,跟不要钱一样往下砸,整座山在化作耀眼的火炬后又被巨大的陨星压得扁平。

秋意泊有些遗憾,早知道还有这种时候,他就多研发研发对单法宝,拿二踢脚打道君,多少有点火力分散了。

环状的烟尘从地下升起,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随即便是一阵狂风卷着如子弹般的砂石奔涌而来,所幸二踢脚带来的余波已经被陨星压制了一部分,也不含辐射,只要妖兽不是倒霉的刚好在爆-炸中心,问题不大。

至于在正中心的……对不住,他自己都保不住了,哪里有能耐保妖兽?

秋意泊在船上看着那一片,看看最后是谁出来,不一会儿陨星所成的山石便被人开了个洞,李秀扶着崖壁走了出来,那张淡泊的脸上苍白如纸,秋意泊向他招了招手:“还好吗?”

“死不了。”李秀应了一声,秋意泊听着不由笑出了声,李秀没死,那另一个就凶多吉少,这一波真的不亏,他扬声道:“我那个阵盘留给你了,好好休息一阵吧!”

李秀颔首——方才秋意泊说要不要给他一点法宝,他便意识到了什么,毕竟这么十几年跟秋意泊也不是白混的,待他与灵毓纠缠至极限的时候,果然出现了异象,他直接躲入秋意泊那阵盘中,这才免于一劫。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原本以为那阵盘最多顶一时,结果等到出来的时候发现阵盘就烧了个边儿——秋意泊是没什么本事搞什么己方伤害豁免的,这原理比较复杂,大概也就是真的游戏才能做的出来,但他可以做个其他的啊!他人在外面,阵盘是自己的,这还不简单?开个秘境口子把阵盘拉过去就完了!

他看向秋意泊,神情有些复杂——原来凌霄宗想杀血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若血来方才也在这里,死是死不了,重伤是肯定的了。

……不过现在也肯定重伤了。

“秀儿!不愧是你!”秋意泊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随即大笑扬长而去,李秀嘴唇动了动,最终也露出了一点笑意来,他学着秋意泊将阵盘随意挖了个坑扔进去,自己入内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