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绯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走,忽地就听见秋长生道:“温夷光,抓了他。”在听见话语的一瞬间,白若绯就感觉到肩膀一沉,一只修长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只手素来握剑,杀伐如常,但凡他敢挣扎一下,他这肩膀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本少爷还缺个狐朋狗友……”秋意泊细细地打了个呵欠:“把他压过来,陪本少爷饮酒作乐!”
温夷光面容平静,闻言便道:“请。”
白若绯:“……?!”
“夷光真君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白若绯指着秋意泊:“他的话你也听?!”
秋意泊笑着说:“温夷光是本少爷的护卫,不听少爷我的,难道还听你的?”
话音未落,白若绯就被扭送到了秋意泊对面——温夷光办事素来直接,秋意泊要求把人押过去陪他喝酒,温夷光就拖着人到了窗口,隔着窗户把人扔到了秋意泊对面。
“放开……嗷——!”白若绯被砸的一懵,还好秋意泊这罗汉床软和,也不算太痛,白若绯刚想骂秋意泊有病,忽地就听见窗外风声骤起,温夷光的踪影已然消失,也是在此时,屋顶上出现了一道奇异的禁制,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秋意泊和白若绯倒是看得出来的——这是一个为了防止斗法时对周围破坏过大的禁制。
有人来了。
白若绯嘟哝了一声:“你知道有人来跟我说一声会死啊?!”
禁制中刀光剑影乍起,却看不清人影,白若绯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咔擦一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
秋意泊面前摆着一盘瓜子,倒不是白若绯没吃过瓜子,他们家就是鸟,就是爱吃这一口,什么品级的瓜子他没吃过?就是……就是没吃过这么大的。
秋意泊这瓜子有拇指长,皮薄肉厚,一磕开来就有一股浓郁的坚果油香漫延开来,白若绯也不是第一次来,很没出息地探身过去抓了一把,磕了一颗进嘴一嚼,果然如想象中那样油润脆香,他眯了眯眼睛:“你哪来这么多好吃的……”
秋意泊那一颗磕开了就咬一口,太油了,他不习惯,但是搭配上新酿的清爽酸甜的果酒就是一绝,他目光漫漫,轻笑着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本少爷想吃什么,自然有人替本少爷去寻,寻不到,那就从头开始种,总能有的。”
白若绯脸上表现的不屑一顾,心中则是不禁咋舌,心道卧槽还能这么玩儿?他家虽然门人众多,但是他要是敢悄悄跟指使门下为了他一口零嘴从头开始弄,他爹非扒了他的毛裹了泥巴烤了吃不可。
哎对,这个吃法也是秋长生告诉他爹的,别说,叫花鸡这个吃法真的又香又嫩,汁水四溢,他和他爹生性就爱吃点鲜果、坚果之类的,不怎么爱吃肉,结果最后拿了叫花鸡的方子回家连吃了半个月,厨房里都堆满了用来裹叫花鸡的黄泥和花雕。
秋意泊打了个呵欠:“今日来的还算是有点本事……”
倏地,有一老者道:“这是自然,秋小友的这位夷光真君很是厉害,不来几个有本事的,如何缠得住他呢?”
白若绯一惊,秋意泊确实慢慢地侧过头去看,随即嗤笑了一声:“呦,居然是一位道君——道君亲自来抓我,真不要脸啊……”
那老者笑容和蔼,他摇首道:“非也,老夫不是来抓小友的,只是想与小友家的长辈见上一面,可惜了,小友家的长辈太过神秘,老夫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白若绯实在是没忍住:“……好不要脸,说的好听,不就是想抓了秋长生威胁他家老祖赎人吗?!”
老者看向了白若绯,“这位……?”
秋意泊笑道:“道君,不如一掌杀了他,他不过是白岐山一只鸟崽子罢了,白岐山家底也就那样,赎不起的。”
白若绯:“秋长生你他娘的嘴真贱啊!谁说我家赎不起人了?!我家好歹也是凤凰遗族,又不是没有道君,怎么就赎不起了?!”
秋意泊:“哦,我还当你家穷得就只剩一个山头呢。”
正当此时,温夷光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外,老者桀桀一笑:“夷光小友甚为不凡,老夫元酒,还请小友回去通传一声,秋小友在老夫道场做客。”
秋意泊有气无力地对着温夷光挥了挥手,“靠你了。”
温夷光冰冷地看着元酒道君。
秋意泊想了想,干巴巴地说:“救命啊。”
“温夷光你快救我。”
秋意泊犹豫了一下,加了一点感情色彩:“什么下三滥道君也敢来抓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