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冢义男道:“山本君,我记得你说过,在无名山区的追捕当中,你曾和孔捷有过一番交谈,从谈话之中,对于对方的性格,你是如何认为的?”山本想了想,脑海里浮现的是在缓坡的阻击战中,处处被孔捷压制的屈辱。
他回答道:“情报上,关于这个孔捷近期的性格总结十分到位,此人的确高深莫测,让人琢磨不透,无论我想到怎样的方法进攻,似乎都能被他提前预料到。”
“另外,此人思维活跃,唇枪舌剑,更能化被动为主动,善于将一切与他有利的战场因素,加以利用。”
“将军,恕我直言,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令人头疼的对手!”
山本这是被孔捷一次又一次的先手压迫给打怕了。
直奔大夏湾的斩首行动那一次,那孔捷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行动计划,一早在杨村部署好了似的。
再到战俘营的暴露,被孔捷直接炸毁。
一路上又追了个寂寞。
最后的缓坡阻击战,要不是日军大尉中队长拼死断后,英明一世的山本,可能就栽在那里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触动着山本的心理防线,以至于狂傲如山本,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些意外的筱冢义男看了山本一眼,问道:“那么在你的猎物名单上,这个孔捷是雄狮?饿狼?还是野兔?”筱冢义男饶有兴趣地问道。
山本沉默片刻,回答道:“他是狐狸!”
筱冢义男笑着摇了摇头,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位恃才傲物的爱将,竟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八路军团长的手上再三受挫。
或许是想着帮山本重拾信心,筱冢义男心中的计划越发的坚定了。
“山本君,你的几次失手,或许都是巧合,但是巧合是不可能一再发生的,我会用实际军事行动向你证明,你所头疼的狡猾的狐狸,在更为精明的猎手面前,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您准备出动一支骑兵,奇袭独立团根据地?”
“是的,也是受到万家镇第八混成旅的骑兵营被八路军偷袭的启发,或许咱们的骑兵也该亮亮相了。”
“将军,恕我直言,八路军的根据地多处山区,我们的骑兵无法展开机动性的优势,这样一支骑兵过去,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筱冢义男道:“并非是对付八路军,而是要偷袭八路军附近的村庄。”
“近来,从坂田联队扫荡八路军根椐地失利开始,我大日本帝国皇军一再受挫,军心受损,我军现在急需要一场胜利,或者说一个发泄口,向八路军复仇,那附近的村庄正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以我军骑兵的速度,马蹄践踏之处,皆为胜利!”
“只有用那些中国人污浊的血,也才能洗刷这段时间我们连续受损的耻辱。”
说到兴起,筱冢义男甚至吟诗一首,道:
“百骑卷村庄,一战万骨枯。”
“兵锋之所向,敌手尽伏诛。”
“我喜欢中国人的诗,山本君,希望这场胜利,可以让我军军心大振,这同样是对八路军的复仇和威慑,我大日本帝国之威,无人可以撼动。”
“这次的屠村只会是一个开始,是我们彻底消灭晋西北区域的八路军的开幕罢了!”
“嗨!”
山本低头,应了一声,再不多说什么,
尽管他在心底还是有些忧虑,总觉得这样贸然出动一支骑兵,对付那狡猾的孔捷,太冒险了。
可转念一想,山本又很快说服了自己。
将军说得不错,巧合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这支骑兵是突然发动突袭,从出发的地点赶到偷袭的首个目标——辛庄,前后时间绝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马蹄践踏过后,整个村子便只剩下尸山火海。
八路军那边,或许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那孔捷又不是神,还能次次料敌先机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