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地摸出烟,丢给地鼠一根,自己也潇洒地点燃一根,段浪这才说道:“地鼠,是时候该收手了,这些年,你靠这个也赚了不少钱,但再怎么说,终究不是正轨,不是?我怕你像我一样,愈陷愈深,最终不能自拔。利用你手头的的钱,开一家正规的公司,另外,我手头也还有些钱,你可以先拿去用。”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销毁的。”虽然有些心痛,可段浪毕竟说的有道理,地鼠正色道。“至于钱,我那里还有的是……”扫了一眼整个草堂之春小区以及段浪所住的别墅。“嫂子家境条件非常不错,你那些钱,尽管留在身边,免得到时候抬不起头来。”
地鼠靠在椅子上,岔开双腿,目光闪烁,吞云吐雾,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凄凉以及对段浪刚才那番话的不以为然。
段浪自然是了解自己这个兄弟,几个亿的货,说销毁就销毁,这事无论是落在谁身上,怕是都难以平静下来。刚才,在自己的威严之下,地鼠虽然嘴上没说什么,难道,他就真的心悦诚服?地鼠这些年,已经自成一派,自有体系,先且不说卖那玩意赚的钱,每个月定时打入基金会。就算是地鼠手低下那么多兄弟,也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的发生。想要收手,又岂是一时半会,一句话,一根烟那么容易?
两人都不说话,就坐在那里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旭日渐渐升高,透过薄薄的晨雾,挥洒在大地之上,照耀在两个汗水湿透的男人的身上,金光闪闪,那般迷人。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在一起看日出了。”淡淡地吮吸了一口烟,段浪有些憧憬地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是在部队里面,每天这样仰望苍穹……”
“最近一次,是在六年前吧。”地鼠吮吸了一口烟,神色中,彰显出一抹凄凉,道。“在雷子家的那个早晨。”
“那你还记不记得……”段浪站起身,面对着地鼠,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兄弟。“在苍溪杨四家,我们一夜未眠,秉烛长谈,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我们仰望苍穹,静观日出,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记得。”地鼠眼神中,闪过一抹凄楚。“我清楚的记得,我们两个除了已经购好的回程火车票,身上仅剩下的一千七百三十八块六毛钱,全部都给老四的妈妈了。我还记得,在火车上,将近三天的车程,除了水,我们没有任何食物。”地鼠深吸了一口凉气,道。“因为,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最廉价的馒头都买不起,后来,我体力不支,饿的几乎爬不起来,还是你将邻桌小孩吃剩的半桶泡面要来给我喂下,而你却只喝着汤,却是那那般满足……”
“地鼠。”段浪叹息一声,面色复杂地盯着他,道。“若不是我当时的自私的决定,将你拖入泥潭,凭借你的智慧和能力,若是能够一直在部队待到现在,怕是前途无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