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空间,还没用上结界符箓就听见四周一阵嘈杂,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墨色长衫男子正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嘴里时不时地喃喃喊疼。
细细观之,男子额间冷汗涔涔,豆大的汗滴顺着面颊滴落在地,面上全是痛苦之色。
姜知渺顺着男子的目光向下看去,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手肘处流下,月光映照,隐约可以看见几只白胖的蛆虫在不安地涌动着。
难怪方才一阵嘈杂,原来是见男子伤口生蛆,纷纷避而远之,发出的惊呼声,看这伤口的腐烂程度,想来是有些时日了。
天气炎热,伤口没有处理好的话,生蛆是很有可能的。
徐有容几人在睡梦中被嘈杂声吵醒,他们坐定后,一脸懵地望向嘈杂处,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男子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稳住心神,定睛一看,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视线往下,黝黑手肘处,翻红的血肉上,数只蛆虫正来回地涌动着,恶寒感油然而生。
骤地见到如此骇人的伤口,徐有容面色苍白,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干呕了起来,缓了好一阵儿这才面色如常。
温竹卿几人面上神色不显,还算是接受良好。
三小只好奇的顺着大人的目光看去,只见男人伤口上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正在蠕动着,他们倒是不怎么害怕。
徐有容深吸了口气,别开了眼:“渺渺,这人的手竟然生蛆了!”
说来她也是在乡野间长大的,自小到大什么东西没见过,但是,这活人身上生蛆...着实是见所未见...
姜知渺盯着男人手肘处多看了几眼,缓缓转身道:“确实是,活人身上生蛆,应该是天热捂的,还有处理不当所致。”
常人看到活人身上生蛆只会寒意上头,哪会像少女这般不以为奇,甚至多看几眼,着实是让温母吃惊。
她自小也算是在军营里摸爬打滚着长大的,男人身上的伤口自然是习以为常,不过渺渺是闺阁女子,这般血肉模糊的伤口初见还能面上纹丝不动,是个胆大的。
不看就生寒意,温母柔声细语的劝道:“行了,都别盯着看了,左右他已经引起骚动了,想必衙役看到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就安心休息吧。”
她嘴里絮叨着,不断地劝说众人,但早已被吵的没了困意,哪还能安然入睡。
见自己劝不动,温母只好歇了心思,加入了他们。
困意来袭时犹如排山倒海之势不可抗拒,而困意消退时却如拨云见雾,歇了一段时辰后神清气爽,头脑豁达,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倒头就睡。
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少儿不宜,姜知渺抬手捂住他们的双眼,试图阻止,然而还没捂一会儿就被他们给扒拉开来。
无奈,她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们看,实在是这场面少儿不宜,不过,既然你们如此想看的话,一会儿可不要哭哟。”三小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点头如捣蒜地应好,随即聚精会神地望向前方,眼睛眨也不眨,看的十分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