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热闹的县城,也被昨夜的那场雨下的清冷了不少,姜知渺推着板车,缓缓地前进着。
“大家伙加把劲,前面就是甜水村了,都加把劲。”王武话落,众人莽足了劲地走,一张张小麦色的脸也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说是二十里路,但抄了近路也就十几里路罢了,转过一个拐角,再穿过一片树林就到了村口。
姜知渺将板车停在村口,打量着甜水村,甜水村里头炊烟袅袅,一片生机蓬勃,想来村里应该不富裕,大多数人住的都是黄泥糊的房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还没观察一会,王武就催着走,姜知渺只好推着板车又走了起来。
这甜水村很是贫瘠,难怪不怎么富裕,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又没山又没水的,也确实富裕不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村里的路还不好走,昨夜的雨一下,到处都是积水的泥坑,根本无处下脚,才走了一段路,姜知渺就觉得脚底的泥比鞋还重,走的很是艰难。
看着脚底厚重的黄泥,姜知渺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脑中白光一闪,她不动声色的把脚对着板车腿刮了刮,见黄泥都被刮了下来,她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见王武没停,姜知渺叹了口气,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起来,一刻钟后,队伍停在一座略有些破旧的院子外。
虽说破旧,但到底是砖瓦房,比村内黄泥糊的房子好上十倍不止,可以称之为甜水村最气派的院子了。
王武转身对着队伍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出声,随即上前对着略有些泛白的深红色大门“咚咚咚”地敲了起来,一连敲了好几下,院里才有人应声。
透过门缝,只见头围深色方巾的妇人骂骂咧咧道:“谁啊?敲门敲这么大声,这还叫不叫人睡觉了?有没有点素质,就不能小点声?”
随着大门打开,妇人见是一群官兵,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她不安地搓着手,谄媚道:“嗨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官爷来了,来来来,请进,请进。”
话落,妇人闪了闪身,摊手欢迎,嘴上奉承着:“官爷就是官爷,这门敲的都和常人不同,中气十足的很,我就说嘛,咱甜水村哪有人能把门敲的这么响,也就只有官爷您才能敲出这么响的门。”
王武斜睨了她一眼,面色如常地迈步进了门,屋内的人一听官爷来了,一股脑儿的都跑了出来,其中一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跑到王武身前,赔笑道:
“大人,妇人见识浅薄,还望大人不要计较,想来大人应该是此次押送犯人的头儿吧,小人吴长生,是甜水村的村长,早已等候多时了。”
话落,吴长生便跪了下来,村长和官兵比起来,那到底是差了一截的,也不知道这衙役是不是个好说话的,要是真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王武依言低头,示意他起来,待他站定之后,沉声道:“你就是吴长生?这批犯人我带到了,一会儿我把名册交于你,你看着给安排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