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街他不行,但下黑手他倒是可以试试,想到这,温竹卿挺直的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根树杈子,义正言辞的劝架,话到多时,还时不时挥着树杈子来几下,精准的全打到李三娘身上去了。处于愤怒中的女人,往往能爆发出非人的潜力,姜知渺见李三娘力气这么大,比起她来,丝毫都不逊色,不可置信的愣了一秒,一秒后她这种大力归结于一种临时性的潜能的爆发。
见自己不占上风,渐渐地,姜知渺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手忙脚乱间,余光瞥见温竹卿暗戳戳地下黑手,姜知渺瞅准时机,趁李三娘不备之时进攻,算是占了上风。
钱婆子和王雪梅拉不住,姜知渺和李三娘乱作一团,车上一阵混乱,眼瞅着李三娘就要上手扯头发了,温竹卿也站不住了,作势就往车上翻。
老桩叔气的头都大了,好好的都成什么样了,话话说不听,还得寸进尺了,眼瞅着又有人要上来,他实在气不过,挥着鞭子,在牛屁股上抽了一鞭。
老牛摇头晃脑,朝天哞哞叫了几声,作势要蹬着后腿往前走,牛车不稳,众人险些摔倒在地,一时间架也不吵了,头发也不扯了,忙不迭地扶着车边稳住。
见后头没了动静,老桩叔蓦地扯住牛绳,稳住了牛车,还没等再次开战,他扯着嗓子怒斥:“都消停些吧,要扯皮都下去扯去,都在车上干架这算个什么事?!”
老桩叔提了提声,不耐烦的撇了李三娘一眼,“三娘,不是叔说你,上一辈的恩怨你没事扯到孩子身上作甚?都说祸从口出,这不是骂出事了?说起来,到底是你年长些,就看在叔的面上,别扯了吧。”
李三娘吃了一肚子气,一听这话,表情“腾”的一下就变了,啥叫她年长些,她就让?那她还说该年轻的让呢,为啥这话不说,这不是存心和她作对吗这是?!
她张张嘴,还想喷上几句,钱婆子扯了扯她的衣角,附在她耳边,小声劝道:“三娘,老桩叔说的对,这都啥时候,也该消停些了,左右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大度些,就别计较了。”
王雪梅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对啊,三娘,就收手吧,方才那一遭,这就是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啊,再说了,就是不听我们劝,也得看老桩叔的面啊。”
见老桩叔面色不善,王雪梅低着眼,凑到她跟前,小声嘀咕道:“三娘,你可别忘了,咱这几个村子加起来,可就只有老桩叔一家有牛车,这要是把他给得罪死了,难不成往后你打算一直地走进城?!听我一句劝,这事就翻篇吧,啊?”
李三娘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底的火气,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这话不假,这要是给老桩叔给得罪上了,往后上集可就难办了,这要是家里头有个啥事的,光靠地走肯定不成。
想了想,李三娘徒生的火气被劝的浇灭了不少。
姜知渺坐在牛车上,见她的脸色几经变化,就跟个调色盘似的,一会儿红的,一会儿黑的,眼下又变成青的了,心中一阵好笑。
方才还蛮不讲理,眼下却一副吃屎的表情,见她憋屈的模样,姜知渺快活的不能再快活了!!
钱婆子和王雪梅见她面色铁青,就知她心中所想,不过看她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来水的模样,实在是不好再多劝什么了。
左右只要她自个儿想明白了就行,真要将老桩叔给得罪死了,可就亏大发了!
不说眼下,以后呢?往后家里头要是出点什么事,只怕是想坐也坐不着,为了个外人和老桩叔翻脸,该怎么做,明眼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