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视线扫过一个个油纸包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欲望,望着姜知渺,笑着说。
“渺丫头,这次上镇上买了不少东西吧,这么多东西,只怕是花了不少钱吧,看来当初在姜家,徐氏那个贱人倒是从二哥手上搜刮了不少钱来,这么些天都没花完,这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姜知渺拂下她摸在炉子上的手,虚空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皮笑肉不笑的说。
“哪能啊,别看板车东西多,都是些不值钱的,哪能比得上你们啊,我们也就只能啃些红薯饱腹,哪像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啊,四婶这话,也太见怪了吧。”
阴阳怪气谁不会啊,皮笑肉不笑她也行,不就是装吗?看谁能装的过谁。
流放的这么些天,赵氏跋扈的性子倒是磨平了不少,但一听到这话,面上险些端不住,当她是个傻的,看不出来掸灰是做给谁看的?
不就是个妾室生的丫头吗,神气个什么劲,就是天生神力又如何,不还是吃着姜家的米,喝着姜家的汤长大的吗?
看她阴阳怪气的做派,赵氏心中的火气就止不住的往上冒,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将火气又给压了下去。
姜知渺见赵氏被拂了面子还挂笑,就只她道行深了不少,从前的赵氏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似的性子,眼下被她阴阳怪气了一番也不发作,确实是稀奇。
这么想着,姜知渺也多看了她一眼,看来流放对人的改变不可谓不大啊,不过赵氏此行的目的绝非阴阳怪气这般简单,这都上手摸了,搞不好,是盯上了板车上的东西。
见她贪婪的视线游离在板车上,姜知渺嗤笑一声,她倒是敢想,还觊觎上她的东西了。
不说姜知渺了,就是姜祖母都高看了赵氏几眼,看来流放倒是让她的性子收敛了不少,都知道动脑子了。
旁人的高看赵氏自然不晓,私心里,她一直觉得自个儿是个聪明的女人,要不然怎么能把姜行索的后院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见姜知渺没有反应,赵氏也顾不得阴阳怪气了,直接表明了自个儿的态度,婉转迂回不适合她,还是直接了当的好。
她变了变脸,挂上了一抹讥讽的笑,说:“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这些日子你们几个倒是过的舒坦,还想过自个儿是姜家的人吗?”
姜知渺听见这话,眉头一拧,反驳道:“不是早就和姜家断了关系吗?咋的,你是脑子不好,没记住?现在又说了一遍,这下该记住了吧。”
端了这么久架子,赵氏早就端不住了,一听这话,脑袋嗡嗡嗡的作响。
好个小贱人,居然骂她脑子不好,越想越气,到最后,赵氏一张还算秀气的脸被气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