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之绫想跑,跑得越远越好。
她调整着呼吸,“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好吗?”
是sg谁给他气受了吗?
不应该,那些老总现在在表面上根本不敢得罪他。
“砰!”
薄妄将菜刀直接插在剩下的半扇排骨上立着,沾了血水的双手按在流理台上,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开口——
“昨晚季竞组了个局,一堆女明星进了酒店就往我怀里扑。”
“……”
鹿之绫有点懵,说这个做什么?
见她无动于衷,薄妄慢慢勾起唇角,透出几分邪气,“我觉得陈雪然不错,准备包了她,不影响你们拍摄吧?”
他笑着说,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
鹿之绫觉得自己这时候要说不影响大概会和这扇排骨的下场一样。
她低下头,暗暗想着对策,是哪里不对了?
她借李明淮提醒他别玩得让人拍到,他嫌她管得多?还是他觉得她的人设不吃醋是有问题的?
是后者。
是前者的话,他没必要问这种话来试探她,他又在怀疑她对他的感情是真是假。
她也想过开诚布公地和他谈一次,但……实在不敢。
“抬起脸看我,我问你话呢!”
薄妄根本不给她应对的时间。
“实在哭不出来那就只能想想你最痛苦的事,爱而不得,和朋友闹翻,和家人争执,半夜emo,你总能找到一个点把自己代入进去,眼泪自然会出来。”
谷娜教新人演员哭戏的时候,鹿之绫听了一耳朵。
她缓缓抬起脸,一双漂亮的眼睛泛着红,水光浅浅盈在表面。
“……”
薄妄的目光一震。
她苦涩一笑,把“故作从容”四个字写在脸上,声音微微哽着,“不影响,只是陈雪然这个人,不是郁芸飞送进来的,就是夏美晴那边的,你们相处的时候最好小心一些,也检查下她衣服、包里有没有针孔摄像头、窃听装备一类。”M..
“……”
“当然,你觉得无所谓的话也没关系,万一被捅上新闻,我就让公关部出声明你们是因戏结识,正常交往,是奔着结婚去的,这样一来,就没人会觉得你是砸钱捧金丝雀,负面影响会小很多。”
薄妄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她,冷嗤一声,“你这位薄家大少奶奶倒是大方。”
“我有不大方的资格吗?”
她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有委屈,也有些倔,眼睛越来越红,鼻音也越来越重,“反正不管怎样,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别的都不重要,我也不重要。”
“……”
红得跟兔子眼睛一样。
薄妄的那股怒意没有任何预兆地降了下去,声音却还是冷冷的,“你觉得不重要你红什么眼睛?”
“我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吸了吸鼻子,更加委屈,泪水要掉不掉的,哽咽着道,“你不把这些话放到我面前说,我也不会这样。”
说完,她又像是怕他觉得她是在指责他,卑微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
薄妄沉默。
“我想回房睡觉了,你别做饭了,砍得手疼。”
道了句“晚安”,鹿之绫便站起来,把衣服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走,走得很快。
“……”
回房哭去了?
薄妄站在流理台前,睨着她离开的身影,眸色越来越深,薄唇抿紧。
她不一样。
她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季竞,就是个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