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无谓地嗤笑,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低头看向满脸血的薄媛,“不是要玩么?起来,装什么缩头乌龟。”薄媛哪里还敢起来,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
薄峥嵘青着脸坐在那里,眼见事态收拾不了,这才站起来,冷冷地瞪着薄妄,低吼出来,“你还要闹到什么程度!”
“……”
春初厅里一片死寂。
“不是大哥闹,是三姐挑衅在先……唔唔——”
薄桢一开口,夏美晴就死死捂住他的嘴,他掺和个什么劲!
“还能闹到什么程度,闹出人命啊。”
薄妄低眸看着薄媛轻描淡写地开口,抬起脚上前。
薄媛失声尖叫。
薄棠再一次挡住,薄妄邪气地睨向他,良心提议,“一起?”
“……”
薄棠面色一僵,出声道,“大哥,是薄媛不对,她小孩子脾气,我让她向大嫂道歉。”
“是啊是啊。”丁玉君跟着帮腔,“这事是薄媛不对,她得道歉。”
“我也可以道歉。”
薄妄想都不想地笑着道,眼底勾勒嗜血与猖狂,“能向活人道歉,就能向死人道歉。”
没什么不一样。
见他这个阵仗,郁芸飞魂都飞了,紧紧把女儿护在怀里,生怕薄妄冲出来。
薄峥嵘见状吼旁边的闻管家,“还干看着干什么?都上去啊!”
是不是等家里闹出人命来这群废物才会做事?
闻管家连忙和几个佣人朝薄妄冲过去。
薄妄连看都没看一眼,推开薄棠就要上前。
丁玉君心乱地转头看向鹿之绫,把所有的指望都给向她。
鹿之绫抿了抿唇,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轻轻握住薄妄的手臂。
“……”
薄妄的身形一顿,低眸看去。
鹿之绫站在他身旁,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从他手里抽走那个全是尖端的杯子。
“……”
薄妄看着她脸上的血丝和手指印,目光冷冽阴戾,却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将杯子拿走。
闻达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
“……”
这就行了?
春初厅里的佣人集体目瞪口呆,先生都劝不住少爷,大少奶奶连话都不用说就行了?.
“我没事,算了。”
鹿之绫微笑着,手指从他的手臂上滑下,握上他的手腕慢慢揉着,缓解他刚刚摔花瓶时力道的反噬。
薄妄深深地盯着她,看她是真算了还是假意说说。
“我觉得够了。”
总不能真因为一个巴掌要薄媛的命吧?
她贴近他,小声地说道,又问他,“你手腕疼还是手掌疼?”
伤成这样还管他摔花瓶疼不疼。
“都疼。”
薄妄身上的戾气逐渐淡下去。
“我给你揉。”
鹿之绫笑了笑。
丁玉君看薄妄这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忙给闻达使一个眼色。
闻达领会过来,连忙上前扶起薄媛,“三小姐,医生该到了,我陪您去看医生。”
一地的碎片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