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大郎!我是你大伯娘啊!大伯娘远道而来,怎么还把我关在门外?这就是大郎你媳妇的待客之道,简直岂有此理!”
“哟?大伯娘?您不是前不久才刚来过?怎的又来了?”
身后传来李元瑾诧异的声音。
“大郎啊!”李大伯娘转头一看是他,热情地上前给他介绍起娘家侄女,“这是秀琴,这是秀芬,她们是我……”
“哦,您是听说我娘子在挑粗使丫鬟,特地带人来给她过目的对吧?不过我得说句公道话,你带来的这两人,都不及我娘子前几日从牙行买回来的丫鬟强。瞧这身板子,怕是一桶水都拎不动吧?还有这位,明显很能吃,我家恐怕养不起……”
李大伯娘听着听着才反应过来,这是拿她两个侄女当下人看啊?气得倒仰。
“噗嗤……”
徐茵不知何时开门出来,倚在院门上,笑吟吟地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满口胡诌。
“娘子!”
李元瑾几步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袱塞到她手上:“前几日不是说想买几个下人去庄子上养鱼吗?喏,俸禄涨了!都给娘子买人用!”
顿了顿,似乎刻意压低但又恰好能让李大伯娘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道:
“娘子,我大伯娘带来的人最好还是别要的好,一看就不像是干粗活的,瘦的那个瞧着还没三妹能干,胖的那个估计很能吃,买下了还得养她们,不划算!回头卖给牙行没准还要倒贴……”
“李大郎!你!你!你!”李大伯娘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着他都话不成句了,“你浑说什么!老娘我、我哪时候说是给你们当下人用的,我明明……”
她两个侄女同样气得不行:
“姑母,你可要替我们姐妹做主啊……”
“做主?做什么主?”李元瑾眉一挑,打断她们的哭哭啼啼,“大伯娘带你们来不就是把你们卖给我家的吗?我还说看在她是我大伯娘的份上,吃亏就吃亏点吧,一人十两买下你们,到时候去庄子上养鱼。养鱼你们会的吧?哭什么!会还是不会?不会就只能跑腿打杂了,实在不行,改天转卖给牙行……”
“呜呜呜……”
“嘤嘤嘤……”
姐妹俩差没哭晕过去,捂着脸跑出巷子。
李大伯娘气得跺跺脚,追了上去:“秀琴、秀芬,你们听姑母说……”
“噗嗤……”徐茵忍不住笑起来,“你可真损啊!”
李元瑾状似无奈地摊摊手:“不损不行啊!谁让我娘子一颗心扑在田庄、茶园、药田上。我若不当恶人绝了大伯娘的念头,回头真被她塞人进我们家门,恶心了娘子不说,家里从此鸡飞狗跳,再无安宁之日了。”
“怎么会!”徐茵笑吟吟地瞅着他,“到时候你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才对。”
“娘子。”李元瑾忽然正色道。
徐茵缓缓敛下笑意,定定地迎上他幽暗深邃的眸子。
他靠近她,抬手折了一根路边发芽的柳枝:“我李元瑾以天地名义发誓,自从与茵妹结发,心中唯茵妹一人,此生绝不纳妾、不起二心,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说完,“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柳条折断,誓成!
徐茵嘴角逸出一声轻叹:“我信你就是了,这么郑重地发誓干什么。”
男人真要变心,发了誓难道就不会变了么?
“我只是想告诉娘子,我不会纳妾,这辈子都不会,就守着娘子过了。”
“不守着孩子过吗?”徐茵含笑看他。
他被她似嗔似喜的眼波,勾得心跳漏了几拍,牵起她手,迈进院子,斯文儒雅地合上院门,以杜绝左邻右舍好奇的窥视。
之后的动作迅猛无比,仿若一头饿了一个冬天的棕熊,嗅到最爱的蜂蜜味,迫不及待地打横抱起她,疾步往卧房走。
“李元瑾!你个混球!天还没黑!”
“快黑了。”
“……”
这特么是天彻底黑了还是没黑的关系吗?
事后,他一脸餍足地靠在床头,眉眼间皆是笑意:
“娘子,为夫可是在成全你。”
“……”
“是你说的守着你不够,还得守着孩子。可咱没孩子啊,所以为夫身体力行、努力造人。娘子可还满意?”
“……”
就很想咬他!
这一世,她和这头熊……啊呸,这个男人绑定在一起,三天两头被他逗弄得哭笑不得。
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往后余生,携手良人,共余生,永安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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