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观察了一下,这和邻县那种插标卖首完全不同,邻县贩卖人口或者自卖就是在脑袋上插一根草标就代表着这人是可以买卖的。
南市的人口买卖就不一样了,店铺就是牙行,被买卖的人很是安定地呆在店铺里,没有受到丝毫的轻视和鄙夷。
“不是吧,洛阳城这么重视人权的吗?”赵信像是见了西洋景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有闲得蛋疼的人搭着话,“嗨,你这话说的,重视人权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听得懂。”
“知道刚才被卖出去的那个女子是哪位吗?”
那人自问自答地说道,“那是京中大理寺一位高官的家眷,人家地位高,即便是被卖作小妾,那也是高官家的小妾,所以,不管怎样,人家地位高着呢,牙行会愿意得罪?”
好吧,原来是这样,这些人就是在这里看热闹呀。“不对呀,贩卖奴隶不是在西市吗?怎么有牙行把店铺开到了南市?”
“嗨,这还不简单?西市贩卖的都是些丫鬟婢子干粗活的,甚至是西域胡姬。北市呢,一般都是贩卖顶级的兔爷和顶级的舞姬,质量相当高,但是南市就不一样了,知道这个牙行曾经卖过哪些人吗?”
“今天好叫你知道一下,这个牙行曾经卖过国公家眷~”
赵信碰到一个话匣子,话题越说越远,只能打断询问。
“那里面坐着那一群是什么人呢?”
那话唠子抬眼一看,开口就是,“嗨,你说他们呀,当然也是那位大理寺高官府里的人啦,都是一窝子呢,长得漂亮的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这些货色。
看到那个老头没有?那是一个外宅管家,本来有人已经看上了他......”
“不是吧?”赵信一脸的惊愕,“京城人玩得这么花吗?糟老头子都有人玩?”
那个话唠子一脸漆黑,“嗨,你这说的什么呀!虽然京城人有喜欢男的,那也是爱好兔爷那一口啊,谁没事玩糟老头子啊?是有人准备买他回去当管家,但是呢,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没有人买他了。知道他提的什么条件吗?”
赵信这次没有开口,按照话唠子尿性,他会自问自答的,果然,也就喘口气的功夫,他又继续说道,“他居然要求买家连带他的妻子和儿子也要一起买走。”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嗨,你这话说的,买奴仆哪有一拖二的?他那老妻听说是府里的丫鬟,后来赐给了他,你想想府里赐下的丫鬟,姿色可想而知,买主买回去也没有用处呀。就算是干体力活,那也差了别的奴隶一大截,所以呀,根本没有人买那个老头。”
赵信若有所思地发愣,话痨子还在讲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管家?”赵信看着钱多多,他做管家倒是可以,但是有点大材小用啊,至于赵正祥,自从党项回来之后,就对舞枪弄棒情有独钟,每天得空就练军体拳,脑子里全是肌肉,显然不合适。
赵信三人抱着小狗,大步踏进牙行,立马就有伙计前来招呼。
“公子,您请。”
“公子是需要粗使丫鬟,还是洒扫的小厮。”伙计指着牙行内联排凳子上的奴仆介绍起来,“您看那些丫鬟,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干力气活不赖,您看那些大小伙子们,洒扫活干起来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