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目光凶狠地转向她，拔出剑，剑尖对准了她。剑刃上爆发出火焰。“等我解决了这个巨魔，我就会带你一起回王国。你会……你……你在笑吗？”他问道，脸上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困惑。

扎克琼无法自拔。尽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无法阻止笑声从喉咙里涌出来。“对不起。这不是个人恩怨，哈德温。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什么？”他问道，自己的脸颊也有些红了。“你怀疑自己处境的严重性吗？别以为你是个孩子，我就不会杀你。恶魔有大有小，孩子。”

“我已经见过你这样的行为一千次了。那些沙漠里的强盗，那些山洞里可恶的精灵。还有一次，在椰子事件中，蔡斯威胁要卖掉你的内衣。而且，如果我是你的阶下囚，我知道你不会允许任何伤害真正降临到我身上。”

哈德温只是盯着她，张大了嘴。非常困惑，这让她笑得更厉害了。“不要那么做！”

“如何？”他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恼怒。她看得出来他的怒火开始增强，但她知道他还远未达到极限。

“因为你就是你，哈德温。你永远是你。千生万世中，唯一没有背叛过我、没有堕入魔王污染的，就只有你和安德烈亚斯了。就是你这样做的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这就像吟游诗人制作的喜剧。真是太可怕了。”

“安德烈亚斯？”

“温柔的安德烈亚斯，他挥舞着长矛。你会喜欢他的。说实话，他很难走下去。睡得太久，坦白说，我相信他太懒了，恶魔领主根本不会尝试。”

哈德温轻轻叹了口气，剑上火焰熄灭了。收进鞘，然后走到她身边，坐在她的头边。“你真是令人费解，神童。我几乎想要相信你说的话。”

“我希望如此。我想，如果我们的立场互换，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却很害怕我。我以为只要我碰你一下，你就会晕倒。”

他是诸神亲自挑选的传奇战士之一。她虽然才华横溢，但还只是一个新人。“感觉好像那是一千辈子以前的事了，”她轻声说道。不停的启动从零开始让扎克烦恼和麻木！

她闭上眼睛，试图动动双手，但双手没有反应。“感觉……我想……想象一下你十年前的生活。你也许能够拾取其中的一些片段，对吧？但这仍然只是记忆。只是曾经的事情。那事发生了。你可能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但也仅此而已。一段回忆。我生命的最后十二年就是这样的感觉。回忆。就好像有一天我睡着了，经历了一千次生命，然后今天早上从我停下来的地方继续。我现在感觉更像那个人，而不是我自己。然而，我现在也感觉更像我自己，而不是那个人。说实话，感觉很让人抓狂。仿佛两组记忆都在斗争，试图弄清楚我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哪些值得记住，哪些不重要。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如果有的话呢？”

“你相信我有吗？告诉我，哈德温，你想问我什么？什么答案足以证明这不疯狂？”

哈德温叹了口气，交叉双臂。“好吧，我的全名是什么？”他问。

她盯着他，然后再次咯咯地笑起来。“哦，你确实问了一些粗俗的问题，不是吗？”

“哦？然后-”

“哈丁·莱伦·

很震惊，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那个故事的？”

“嗯……”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这个故事他已经给她讲过多少遍了？一次？两次？不，也许有几十次。他们都融合在一起了。想起他给她讲过的一些事，她的脸颊就有些红了。“这不是你经常给我讲的故事。但哈德温，有些时候我们关系非常亲密。我们彼此之间很少隐瞒。我想，如果我当时就知道这种情况，我只会告诉你一个人。”

“我会？”他问。

“有时。但并非在所有生命中。有一些地方我几乎无法忍受你，如果我不需要你的剑，我很乐意将你从高高的悬崖上推下去。”

他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很好。我相信你。然后怎样呢？”

“简单的。我们拯救一切。你帮助我。”

“若我拒绝呢？”

扎克琼叹了口气，盯着头顶的天空。有多少次她相信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有多少次她相信这是不可能的？甚至不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而是在她生前的这段时间里？“那我再试一次。然后再次。然后再次。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直到我的思想崩溃，灵魂破碎。

但我必须的！不能放弃，尤其是现在。我经历过失败的结果。我不会放弃。如果我做到了，我会找到回魔法学院的方法。”

哈德温盯着她，无法将目光移开。终于他开口了。“琼。我会帮助你。但有一个条件。”

“是的？说出你的价格。”

“永远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他低声说道，然后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任何孩子都不应该如此绝望地仰望天空。这足以伤透人心。”

“公平交易，”她闭上眼睛之前说道。“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我已经感觉到了，”他轻声说道。“我有一种感觉，你会带我到地狱的最深处，然后又回来。”

“呃，我们只做过几次。”

“等等，什么？”

“呃，没什么。这并不重要。”

“我不同意。”

“详细情况稍后再说。我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杀死这个巨魔，然后从那里继续。一旦我们杀了它，我就会被你看管，对吧？”

“我们？”他问。

“我们。这是很容易杀死的。一旦我能动了……”她试图再次举起双手，但令她烦恼的是，它们拒绝动弹。她懊恼地轻轻叹了口气。

“以前你知道吗？我会被割伤几处，也许会昏倒。但几分钟后我就会重新站起来并开始奔跑。我现在这么脆弱。麻烦！”

“你十二岁了。”

“我杀巨魔的时候更年轻！”她恼怒地厉声说道。

“你变成了一个女孩。还是处女，哈哈。”

她的脸颊变得猩红，摇了摇头。“这无关紧要。我的魔力控制力应该很容易就能弥补女性身体的弱点。”

“就这一点而言。你说过你是个男孩扎克，不是吗？为什么你决定以女孩的身份回来？”

“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它是由……选择的。我是，也就是说，那不重要……”她轻声说道。“我想命运认为这很有趣，也许……”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她不烦恼？在她的一生中，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她是一个女人，事情会怎样。当然，在那些日子里，她愿意为成为一个女人而付出几乎一切，但哪个男人不这样做呢？尝试真的那么错误吗？这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吗？

但迄今为止，她的生活并不轻松。她不是通缉犯，但那是她的选择。可如果她知道自己会这样回来，她又会如何改变自己的选择呢？奇怪的是她知道她不想改变这个新形态。与她之前的一些人生相比，她想，如果她也必须以这种形式生活一千生，那也不算太糟糕。

“你还能动吗？”哈德温问道。“魔法应该治愈你的手。但是——”他停了下来，抬起头。他跳了起来，拔出剑。

“什么？”她问。过了一会儿，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然后是微弱的喊叫声。有什么东西冲破树叶。距离越来越近了。

“喝了这个，”哈德温说着，跪下来，把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推到唇边。她把它喝了下去。法力药剂？

她感觉到能量重新回到体内，迅速爬了起来。

“哇。我想从未感觉没这么好过。

“哈德温大人！”拉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转向声音的方向，就在拉布和林迪斯冲过林线之前。“巨魔！巨魔！救救我们！”

当一棵树在她们身后倒下时，琼睁大了眼睛，反射巨魔的巨大框架清晰可见。之前它的身体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银色，而不是普通巨魔的灰色。现在它的身体看起来更像是抛光的黑曜石。

”哈。你能看一下吗？”琼轻笑道。“看来倒影巨魔只是地狱之神的黑曜石巨魔之一。她伸出了右手。

“什么？你知道那只野兽是什么吗？”哈德温问道。

“是的，我愿意。我们过去常常摧毁它们好几个呢。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