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种事?”少女盈盈抬眸,一双猫儿眼水润乌灵,樱桃小口呆呆张着,无辜且娇媚。
“我那时昏昏沉沉,还以为自己抱着根木桩子……”
裴璟珩看了她一眼,淡淡别开目光。
装的倒挺像。
这府里处处透着诡异,看来,有些事必须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露出马脚。
他转头朝三皇子看了一眼,三皇子立刻出声道:
“湖边风大,阮臬台,还不快将阮小姐送回房,小心着了风寒。”
“是是,多谢殿下提醒。”阮孝廉连忙吩咐人带阮娆下去。
“还有你,也下去换件衣服吧。”三皇子状似无意吩咐道。
裴璟珩抱拳,也随之退下了。
阮孝廉沉着脸看着二人一同离开,正想跟上去,却被三皇子一把拉住。
“欸?阮臬台,方才不是说要逛园子么?走吧!”
阮孝廉心有不甘地回过头来时,瞬间便换上了逢迎的笑脸。
“是是,殿下这边请。”
阮娆这边,和裴璟珩一前一后的走在卵石小道上。
她故意走得很慢,就等着裴璟珩追上来问话。
方才那首曲子,是她故意唱给他听的,想必他一定会心中生疑。
然而她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后面人追上来。
等走到拐角的时候,她装作无意朝后看了眼,哪里还有人?
阮娆皱了皱眉,却并未声张,赶紧回房泡热水澡驱寒。
她这副身体美是美,可却半点受不得寒,若是引发旧疾,全身骨头就会如碎裂一般的痛。
泡着草药的热水换了一桶又一桶,阮娆这才仿佛活过来一般,躺在内室的浴桶里闭目养神。
昏昏欲睡之际,外间的门却被人悄悄推开。
男人的锦缎皂靴缓缓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来。
阮娆警觉睁眼,迅速扯下浴巾裹住自己,抽出匕首横在自己身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站住!”她厉声斥道。
外面的脚步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朝里间走来。
“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撕破脸,将你私开盐井的事情抖露出来!”
“你可是答应过不强迫我的!若你食言,大不了鱼死网破!”阮娆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冷声威胁。
脚步声在屏风一步之遥外停下,男人色眯眯的伸出手指,摩挲着屏风上的曼妙身影。
“今日为何偷偷跑出去?”
阮孝廉苍老且阴鸷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出来。
“当着老子的面儿勾搭别的男人,我看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阮娆迅速反驳:
“一人一次接任务的机会,完成就能随贵人离府,完不成就被送去‘销魂窟’,这规矩可是你亲自定下的!”
“想走?”阮孝廉冷笑。
“你该知道,我敢把盐井的帐交给你打理,便压根没想过放你去跟别的男人!你若是乖乖答应做我房里人,今日之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那你也该知道,你又老又丑,我压根不愿意!”阮娆无情讥讽。
“阮大人,我真佩服你,大难临头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磨嘴皮子!”
阮孝廉脸色一变。“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阮娆轻蔑一笑,神色笃定,“府上的那位三皇子,是假的!”
“他手心有茧,处处看身边的黑衣侍卫眼色行事,分明他才是护卫!而他身边那位黑衣侍卫,反倒是他的主子!”
“他们乔装身份潜入府中,怕不只是路过借宿这么简单吧?我若是你,此时就该把那些要命的东西赶紧藏起来!”
阮孝廉神色莫测的迟疑半晌,眯着眼道,“你以为吓唬我几句,我就会信了?”
“任凭他是谁,只要敢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保管他有来无回!”
“今晚,老夫先将你这小贱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才是正经!”
说完,他一把拉开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