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夫人发完火,语气也稍微缓和下来。
“那小贱人邪门的很,说了多少遍让你少去招惹她,你偏不听,如今吃了亏,就只会到姑母这儿哭鼻子,竟半点主意都没有,你若能有姑母当年斗她娘一半的手段,如今该哭的,便是那小贱人了。”
卢菁菁一听,顿时也不哭了,捉住卢二夫人衣袖道,“姑姑跟她娘也曾有过节么?”
卢二夫人勾唇冷笑,“高蕊那贱人仗着一张脸,不但把国公爷迷得五迷三道,就连你姑父也被她勾了魂,可那又怎么样呢?姑母略施小计,她便臭了名声,荣庆长公主一句话就把她远远打发了,灰头土脸下嫁到了扬州,到死都没能再回京。”
说起之前的杰作,卢二夫人得意一笑,心中畅快,但想起阮娆,她渐渐又冷下脸来。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贱人生小贱人!高蕊那贱人死了,她生的小贱人又来府里祸害!长着那样一张脸,跟她娘是一路货色,看着就讨人厌!她今日动了你,便是打我的脸!等着吧,姑母自有办法帮你出口恶气!”
说完,她扭头吩咐画柳,“去,让那姓邱的婆子抽空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她。”
画柳领命去了。
卢菁菁不由好奇,“姑姑,你打算怎么做?”
卢二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的额头,“方才说了那么多,怎么就一点悟性都没有呢?你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麻绳专挑细处断,打蛇要打三寸长,既要下手,便要挑对方的紧要处下手。你说,如我们这等人家,要紧要的是什么?”
卢菁菁愣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
“自然是脸面!姑姑是想故技重施,让她跟她娘一样,坏了名声?”
“办法虽老,管用就好。”卢二夫人眯着眼睛,神色阴狠毒辣,“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好名声才是女儿家最好的嫁妆。若是嫁妆都没了,你说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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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芍药终于将抄完的东西送去清思筑。
刚走到竹林边缘,就被苍青拦了下来,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芍药踮着脚看着他走远,没见到世子,她心里难免失落,不过她也清楚,以世子的性子,能让她进了竹林已是破例,剩下的,就只能慢慢来了。
她慢吞吞地往回走,却在回廊拐角处,看到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像是往二夫人的松涛苑去了。
芍药犹豫了片刻,赶紧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
天光散尽,暮色四合,外面渐渐黑了下来。
落锁的前一刻,芍药着急忙慌跑进了院子,直奔正房而去。
“姑娘!”一进门,芍药便反手关紧了门,一脸紧张。
阮娆懒洋洋的躺在湘妃榻,朝她淡淡一瞥。
“被狗追了?”
“姑娘您还有心思开玩笑!您可知,有人要害您!”芍药三两步过去,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几句。
阮娆的神色也渐渐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