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走到半路,姑娘看到了世子爷和二公子,便震慑了邱嬷嬷两句,让她知错能改,不要再打钱的主意,哪知道邱嬷嬷心生贪念,竟上手去抢,争夺间,姑娘被她一把推下了石阶,当即便昏了过去。”
“岂有此理!”裴深'噌'的站了起来。
“祖母!我当时确实听到后面有争执声,还见到那姓邱的婆子去抢阮表妹手里的钱袋!我可以作证,红玉说的都是真的!”
卢二夫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傻儿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都不想想,一旦邱嬷嬷坐实了是个刁奴,那她这个故意把刁奴送到表姑娘身边的当家主母,岂不是别有居心?
“老二家的,这事儿你怎么看?”
骤然被点名,卢二夫人心头一跳,不慌不忙道:
“回母亲,儿媳觉着,这断案断事都不能只听原告一面之词,还得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说完,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唉,只可惜,邱嬷嬷也跟着从石阶上滚了下来,如今重伤昏迷,一时间怕是审不了了。”
邱婆子只要不亲口承认,这事儿便不能成真。
“两个人都掉了下来,谁推谁,还不一定……”
“母亲,那婆子是我踹下去的,跟阮表妹无关。”裴深突然出声打断卢二夫人。
“大哥也看见了,确实是我踹的。”
卢二夫人立刻深吸了口气,生怕自己被这不孝子气晕过去。
“老太太,邱嬷嬷虽然昏迷不醒,但她做的恶事还有别的人证。”红玉也趁机赶紧扯出另一个证人。
姑娘曾提前嘱咐过她,此番事发定要一鼓作气,千万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要把所有证据都摆上,彻底咬死对方。
“奴婢的兄长今日是车夫,抓到一个可疑的男人,据他交代,他曾蓄谋想要对姑娘不利,此事跟邱嬷嬷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裴老夫人一听,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已经不能算是刁奴欺主的小事了,分明后面还有人在暗暗操纵。
“将那人带上来,无关人等全都退下。”
一声令下,跟此事无关的丫鬟婆子们退出去了大半,被五花大绑的赖皮头被拎上了堂,战战兢兢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又讲了一遍。
只是在指认买凶雇他之人时,赖皮头一改前口,咬定从头到尾只有邱嬷嬷一个,再无其他人。
卢二夫人听到这儿,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事情到此已经十分明白,邱嬷嬷心怀不轨,不但为人刁恶,贪慕银钱,还蓄意谋害主子,实属恶奴无疑。
裴老太太气的不轻,将桌子拍的啪啪响。
“如此刁蛮恶奴,是如何被选来教导姑娘的?”
这话虽然没有具体问谁,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裴老太太在训斥二夫人。
卢二夫人刚躲过一劫,此刻也正是心虚,一听婆母追究过错,赶紧祸水东引。
“回母亲,这邱嬷嬷曾教导过沁儿几日,因犯了小错,被我罚到庄子上做苦工。前儿还是木槿提起,说瑕不掩瑜,一点小错罚了那么久,也该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儿媳想了想,觉得木槿说的甚是有理,这才将人接了过来,让她戴罪立功,哪知道……唉!都是儿媳的错,不该偏听偏信,委屈了表姑娘了。”
秦嬷嬷一听,顿时白了脸。
二夫人这是明哲保身,要把屎盆子扣木槿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