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拿起一块鎏金嵌宝石的‘盘子’,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是什么,翻过面来一看,顿时吓得一把扔了出去!“小心!”阮娆眼疾手快的接住,嗔怪地瞪了吓傻的红玉一眼。
“瞧你那胆儿,一面西洋镜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西洋镜?我说里面怎么有个人呢。”红玉后怕的拍拍胸脯,再次小心凑上前左照照右照照。
“姑娘,这镜子是用什么做的,照的也太清楚了吧,奴婢这辈子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脸呢!”
这话突然点醒了阮娆。
“第一次看清自己的脸?”她缓缓琢磨。
不多时,一个新颖的生意点子瞬间诞生。
第二日一早,阮娆便穿戴整齐去春晖堂请安。
虽然老太太早已免了她的请安,但昨日刚得了镇国公那么多见面礼,若是不去道声谢,倒显得她不懂事了。
春晖堂里人满为患,因国公爷回府,阖府第一次聚的这么齐,就连一向对请安敷衍的二夫人卢氏,还有一向礼佛不露面的三夫人谢氏居然都在。
阮娆刚一进来,谢氏半垂的眼皮便看向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复而又垂下,只是手里的念珠转的稍显快了些。
她旁边的裴润自打看到阮娆第一眼,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片刻没有挪开过视线。
裴璟珩扫了一眼三弟那副失魂了的模样,垂眸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阮娆目不斜视走过众人,跟坐在主位上的裴老太太请过安,又向镇国公道过谢,这才规规矩矩坐到了一边。
二夫人卢氏听她道完谢,突然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
“国公爷昨日刚回府,就命人开了库房,送了不少珍奇物件给外甥女,就连番邦进贡的那面西洋镜都送去了。”
“先前沁儿百般央求,说要那西洋镜做下个月的及笄礼,我都没舍得跟国公爷开口呢!果然什么都比不过娘舅亲呢,呵呵呵。”
镇国公放下茶盏,板着脸没说话。
倒是裴老太太看不过去,打了句圆场。
“不过一面西洋镜,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件儿,沁儿既想要,回头再让人寻一面便是。”
“母亲可能有所不知,那西洋镜可是用海船从大海的另一头运过来的,海上凶险,十船九难,因而这东西极其稀有,多少银子都难以买到呢!”
卢氏说到这儿,突然不往下说了,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那面镜子竟然这么贵重?”
阮娆突然佯装惶恐的推辞道,“先前阮娆并不知那镜子价值几何,只因长者赐不敢辞,故而才收下。如今得知此物贵重,实在愧不敢受。”
“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收着便是。左右是圣上赐给我的,我想送谁,轮不到他人置喙。”
镇国公淡淡一句,立刻堵得卢氏哑口无言,脸色讪讪。
是了,她只是代管中馈,这府里的一切,几乎全都是大房的。她家裴二爷虽说是威武大将军,十几年来别说寄回来银子,遇到战事吃紧的时候,还要向府里伸手要钱,弄得她甚是没底气。
不过今儿她可不光是来讨要镜子的。
“说起来,娆娆和沁儿都是下个月及笄,这一及笄,终身大事就该提上日程了。我这儿倒是有件喜事,想问过老太太和国公爷的同意。”
卢氏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阮娆。
“昨儿我那侄儿不是当街救了表姑娘么,结果一回去,就嚷着要他母亲要来咱们府上提亲,铁了心非阮表妹不娶,跟中了邪似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话音落,春晖堂内顿时气氛凝滞,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