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卢凌风去了百花楼。同去的还有承恩伯府的两位公子。”
琴声没有停,男人淡淡开口,“本朝官员不能狎妓,他虽只是个班头,却也是正经官身。”
“官员虽不能狎妓,但京中乔装改扮去狎妓的官员怕是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吧,爷你都要管?”
琴声陡然一转,立刻如银瓶乍破刀剑相击般的气势迫人。
“杀一儆百,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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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里,卢凌风一杯杯灌着闷酒,试图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好忘掉栽在小女人手里的耻辱。
“卢兄!这口气难道你就忍了?她这分明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戏耍你罢了!”裴泉一边倒酒,一边煽风点火。
“不忍又能怎样?她有裴家护着,我……我得罪不起。”
卢凌风冷却了怒气,如今剩下的只有懊恼和羞耻,不想再旧事重提。
“谁让你得罪她了?愚兄给你支个招,保证你既出了气,又能顺利把人娶了。”
裴洋摇着折扇凑近他,嘀咕了几句,笑的一肚子坏水。
卢凌风听完他的馊主意,赶紧摇头,“不行!事情一旦闹大,她要是寻死觅活的,我姑母如何跟裴老太太交代?”
“哎呀!你就放心吧!这女人啊,身子一旦被男人占了,人也就认命了,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不信,我给你叫个烈点儿的淸倌儿,你试试就知道了。”
卢凌风一脸迟疑。
裴泉也赶紧游说道,“卢兄还犹豫什么?还不赶紧试试小老弟究竟还能不能用?万一坏了,你正好赖上她去!”
这话一下说在点儿上。
下午挨了一脚狠踹,卢凌风觉得这会儿他的小老弟还隐隐作痛呢。
“老鸨!把你们这儿最烈的姑娘叫上来!爷有的是银子!”
卢凌风将钱袋拍在桌子上,怒声嚷道。
很快,一个满脸倔强的姑娘被老鸨硬塞进了厢房。
“这个是新来的丫头,死活不肯接客,性子拗得很,大爷可要悠着点,小心她尥蹶子伤了您。”
老鸨陪着笑退出了房间。
裴洋裴泉二人对视一眼,带着坏笑也退出门外。
“阮表妹那么美的人儿,若落在这蠢货手里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裴洋摇着扇子,笑的十分阴险。
“去给阮表妹送信吧,就说老太太寿辰那日,卢凌风这小子要对她不利,具体的不要多说,让她约个时间地点,见面细谈。”
“兄长这招儿高啊。”裴泉赶紧拍马屁,“这一来二去的见面,阮表妹不就到手了么?”
“她还不一定来呢。”裴洋谦虚一笑。
“就算她不应约,到时候卢凌风出手,兄长再冲进去救下阮表妹,阮表妹一定对你心生感激,定然将你当做救命恩人以身相许。”裴泉脑子转的极快。
裴洋合拢扇子敲了他一下,得意洋洋道,“瞎说什么大实话?走,兄长请你找乐子去。”
二人勾肩搭背去花天酒地了,留下卢凌风一人在包厢里办事。
几声女子的挣扎尖叫声过后,包厢窗户突然打开,一道身影从窗户跃下,径直跳进了河里!
老鸨当即惊叫,“来人!出人命啦!快救人啊!”
百花楼很快因为这一声惊叫骚乱起来,一队巡逻的殿前司班直掐着点儿闯了进来,把吓得面如土色的卢凌风五花大绑带了回去。
第二日一早,裴家兄弟的“告密信”还有卢凌风狎妓逼死人命下狱的消息,前后脚摆在了阮娆的桌上。
“姑娘,苍青方才来送信儿时说,这是世子爷专门给姑娘出气哩!”红玉与有荣焉地笑着道。
阮娆懒洋洋的将手里的信一扔,眼珠一转。
“好红玉,你帮我绣个香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