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碎银,分给今日在场的百姓,”新船说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一刻还担心自己被三皇子当成刁民抓走,下一刻就要拿到三皇子亲自赏的碎银?
“今日我借花献佛,与诸位结个善缘。这位店主是我的朋友,她铺子过两日开张,届时还希望诸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拂一二。”
他语气温软柔和,不紧不慢,却由里到外透着天潢贵胄的矜贵和威压之气。
老百姓们哪里见过这阵势,自然是叠声答应。
就连那络腮胡子都埋着头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上官旻的话音刚落。无数银瓜子金瓜子从空中洒下,好似下了一场泼天富贵雨。
这显然不止五百两了。
阮娆有些瞠目,不由出声问,“殿下,何至于如此破费?”
“既然要造势,不如造的彻底一点。”他低头轻声解释。
“今日过后,怕是京中无人不知你的留仙台了。”
“但三殿下却会因此被人诟病一掷千金的!”阮娆有些担忧,“流言会毁了殿下清誉的。”
上官旻无所谓的笑了笑,“无碍,我本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皇子,清誉也好,污名也罢,随他们去吧,毕竟嘴长在他们身上,我管不了,也懒得管。”‘
“人生在世,不求尽善尽美,毫无瑕疵,但求无愧于心,不负此生罢了。”
“殿下当真胸襟豁达,明达通透,愚弟佩服。”阮娆因女扮男装,于是行了抱拳礼。
上官旻看着眼前白皙纤弱的美少年,低声一笑。
“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可不是一句话就了事的。说吧,打算怎么还?”
阮娆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
“殿下问阮娆这个问题前,怕是早已有了主意,直管说便是。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阮娆定当遵从。”
上官旻被她戳中心思,顿时开怀一笑,感慨道:
“这世上果然只有你最懂我。”
“既遇知己,岂能无酒?陪我去喝一杯,如何?”
若是换了旁人,阮娆定然是不会答应的。
但三皇子……她相信他是个君子,并非卢凌风裴洋之辈。
阮娆干脆的点了头,上了三皇子的马车,随他离去。
等到苍青领着京兆府衙卫回来,迎接他的自然只有风平浪静的店门口,还有人去车空的表姑娘。
苍青顿时急的直挠头。
他把人跟丢了!表姑娘还和其他男人走了,万一出了事……
主子会把他扒皮抽筋的!
来不及多想,苍青赶紧循着车辙印去找。
结果找了半天,那车辙印居然出了城,上了官道,然后和无数车辙印混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了。
此时已是晚霞漫天,距离表姑娘被三皇子带走已经两个时辰了。
苍青深知仅凭一己之力怕是无法找到人,只能动用他们暗中的消息网。
但必须要先告知主子才能拿到权限。
左右也是躲不过去,苍青只好回府,主动坦白从宽去了。
裴璟珩听说消息,眸色倏然冷沉,长眉压目,披衣而起。
寂无无奈摇头叹气。
“你想去,我也不拦你,只一样,别用轻功,别强催内力。否则你这伤十天半月也好不了了。”
裴璟珩像是没听见似的,穿戴整齐疾步走了出去,又恢复成那个杀伐果决、面色冷肃的指挥使大人。
苍青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抬头看了眼即将敛尽余晖的落日,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今夜,似乎不太平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