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各自下去准备吧。”阮娆一声吩咐,众人立刻散了。很快,院子里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不远的高处,早有人将这里的一切收入眼底,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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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老奴斗胆问一嘴,这蜜饯果子,究竟定哪一家?”宁嬷嬷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下请阮娆示意。
“一切照旧。”阮娆淡淡道。
宁嬷嬷行礼后正要离开,却被阮娆再次喊住。
“方才嬷嬷与承恩伯夫人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嬷嬷能够坚守原则,不被人所左右,实乃忠义。府里就缺像您这样的下人,这次寿宴过后,我会跟老太太面前提一提的。”
宁嬷嬷顿时受宠若惊,屈膝要跪下。
“姑娘乃是堂堂未来少夫人,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老奴能得姑娘一声赞,已经是莫大荣耀了,万担不起姑娘如此赞誉。”
“你说什么?”阮娆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未来少夫人,你把话说明白点。”
宁嬷嬷一脸茫然的抬起头。
“姑娘头上,难道不是镇国公府的传家宝么?”
“你说这支凤钗?”阮娆疑惑的拔下来,一瞧,自己也愣了。
“这支凤钗,是当年荣庆长公主亲自传给大夫人的。那上面的宝珠,据说是从蓬莱仙山流落到凡间的,遇光呈五色,所以叫五色珠,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老奴当年曾在大夫人跟前伺候过,因而知道这凤钗的些许典故。当年大夫人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一直收在箱笼里,也就逢重大场合的时候才会戴上一戴。”
“她去了之后,她房里的东西除了国公爷和世子,没人敢动。”
阮娆顿时神色古怪起来。
“既然是传家宝,怎么世子会把这钗当普通钗送与我?听说他先前不是娶过少夫人么?怎么这钗竟没给她?”
“听说先少夫人也有支钗,不过是老太太给她的。不用想,肯定也比不上这一支。这支凤钗,才是正儿八经要传给下一任当家主母的信物,只要是府里的老人儿,都知道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
阮娆心里顿时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堵的她难受。
原来她当初嫁进裴家,从一开始,就是不被认可和接纳的。
连下人都知道的凤钗,她却连见都没见过,还戴着那支假的整日招摇,殊不知,自己足足当了两年的笑料!
一股出离的愤怒和悲哀充斥在心间,让她紧紧将那支凤钗握在手中,步履沉重的往回走。
直到走到上次遇见裴璟珩的湖边。
阮娆定睛一看,前面不远处,湖岸边的树后,一道挺拔强劲的背影在拂动的柳条间若隐若现,穿着白衣,束着玉带,除了裴璟珩还能是谁?
阮娆正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怒气,刚好就遇到了罪魁祸首。
她疾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凤钗塞到他手里!
“裴璟珩!你的传家凤钗!本姑娘不稀罕要!你拿回去爱给谁给谁——”
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下颌菱角分明,肤色稍深,透出阳刚坚毅的俊美。新船说
阮娆惊的睁大眼!
他、他不是裴璟珩!
她下意识后退撤手,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饶有兴趣的打量她几眼,忽而勾唇一笑,眼神都带着几分匪气。
“哪里来的小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