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后,阮娆发现自己被迫站在了一棵梧桐树的树杈上,脚下摇摇晃晃。
梧桐高大,距地面约莫有两三层楼那么高。
阮娆低头瞅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手心渐渐沁出了汗。
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残啊!
“你、你带我来这么高的地方做什么?”阮娆动也不敢动,任由他钳着她的腰身。
“想起凤钗丢哪了么?”男人垂眸看着她,声音低沉,慢条斯理。
阮娆气鼓鼓的瞪他。
“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那就站这里慢慢找。”
裴璟珩不疾不徐的说完,突然转了个身,抱着她面朝树外。
“站的高看的远,好好找凤钗。”
阮娆的脚一下子悬空了,吓得她尖叫一声,手一下攀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了上去,整个人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裴璟珩你混蛋!”
她吓得浑身发颤,声音里拖着哭腔。
男人轻笑了声,手臂将她轻而易举的托起来,紧紧贴在身前。
源源不断的热源从紧贴的坚实胸膛传来,阮娆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雨点似的密集。
他心跳的怎么这么快?
阮娆茫然不解的抬头,却看到裴璟珩正抿唇盯着她,一双漆黑的凤眸翻涌着看不懂的暗色。
“凤钗在你的衣襟里。”
阮娆正要问他怎么会知道,低头就看到自己被他挤压到微微变形的胸口,以及那里面透出的坚硬凸起,顿时羞恼不已。
“放我下来!”
“戴上凤钗。”男人声音低哑,是命令,也是威胁。
阮娆没好气道,“我腾不出手。”
男人修长的手指快如闪电,突然伸入她的衣襟将凤钗夹了出来。
即使一触即离,但那温软的触感,还是让他呼吸一窒。
将凤钗重新插回她的发髻里,他哑声道:
“这府里多的是比梧桐树还高的地方,不想再登高,就老老实实戴着,不许摘下来。”
阮娆瞪着他,眼睛都气红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竟这么霸道无耻?
等到双脚回到地面,阮娆松开攀在他脖间的手时,泄愤的狠狠挠了一下!
霎时,三道血印子冒了出来。
阮娆转身便跑,边跑边回头看。
只见男人站在原地,手指捻了捻脖颈的血迹,一双墨眸定定盯着她,唇线极淡的弯了下。
非但不生气,心情似乎还不错。
这人八成有病。
阮娆暗暗腹诽,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两个丫鬟。
等到快走到春晖堂时,裴璟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竟然正站在在院门外静静等着她。
二人并肩走进了春晖堂的花厅,屋内正聊得兴起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阮娆抬眼望去,只见老太太身边,多了一位笑容温柔的妇人,装扮典雅不失隆重,眉眼敦和可亲,与旁边坐着的谢灵儿依稀有几分相似。
料想便是谢御史妇人了。
阮娆于是上前见礼。
低头间,裴老太太一眼就看到阮娆头上戴着的凤钗,惊讶的说不出话,赶紧用眼神询问裴璟珩。
裴璟珩没说话,但脸上那笃定神色早已说明了一切。裴老太太顿时乐开了花,只是当着客人,不好表现得太明显。